，就是見不到人，他們可能被突厥帶回去領賞。

有尚坤在，雁塞士氣大振，畢竟他也有著不敗的神話。況且這回突厥元氣未曾恢復，也是趁涼州空虛強撐著出戰，講究速戰速決，幾次攻不下雁塞，反倒被尚坤殺了許多將領，敵軍銳氣蕩然無存，退出上百里養精蓄銳去了。

尚坤也是手中兵力不足，萬不敢追出關去廝殺，他又念著涼州城的安危，留下多半的軍士駐紮在雁塞，由遊騎將軍全權代理主帥之職，他則帶著少部分人回援涼州。

尚召陽有些日子沒見到孫兒，瀕死之人奇蹟般又活過來，日日躺中聽外面廝殺震天，輕裘長歌，戰馬嘶鳴，彷彿又回到了當年。

他極力不去想那些往事，卻是一件件泛上心頭，愈來愈清晰，晉陽露面的次數比任何人都要多，賽過他的表妹。

表妹長什麼樣？他只記得她傾國傾城，立在一件曼陀花旁，嬌艷無雙，咯咯笑著問他，是花兒美，還是她美。

木門被踢開，打斷尚召陽的思緒，他能感覺得到孫兒今日又是另外一種心境。

&ldo;你滿意了？&rdo;尚坤把他滿腔的怒火全數發作，指向外面質問道：&ldo;看著戰火連天，天天都在死人，可是如了你的心意。十年前，那四萬人是怎麼死的，你自詡頂天立地，可曾對我阿爹提起過一句。奶孃如同我的半母，我卻親手殺了她的全家。&rdo;

&ldo;尚召陽，我知你怕我重蹈曾祖的覆轍，早早讓我體驗背叛的滋味。&rdo;尚坤一掌拍碎屋中一方木桌，雙眸幽深無底。

&ldo;你可曾想過，你的孫兒若是熬不過那一關又該如何？&rdo;

&ldo;你熬過來了&rdo;，尚召陽平躺著受下孫兒的怒氣，猶在嘴硬，&ldo;沒有當初，何來你今日之堅韌，百鍊成鋼，你終歸是成了氣候。&rdo;

尚坤拎起祖父的衣領，提在他面前說話：&ldo;用人命和血換來的成就當真光彩？你若是敢對我阿爹和阿孃坦誠相告，我認下你的精心栽培。&rdo;

老者的神色有了變化，長嘆一聲不再說話。

將尚召陽狠狠拋在枕上，尚坤出來命令人出發，懶得再理那個人，任由他自生自滅。

相比尚召陽，他有阿圓還有孩子、有祖母他們。比起以前灰暗的往事，他更是有大把可期待的明天，將陳舊放下，拾起自己的本初，卸下拖累他的瑣碎，輕裝前行，他明白了阿圓的用意。

他躍身上馬，緊握韁繩，已是像箭一樣飛馳出去，捲起塵煙滾滾。

阿圓，我回來了！

☆、第124章

節度使府裡幾株桃樹結滿果實，艷紅欲滴，在一應物品緊缺的涼州城真算是稀罕物，圍城足足有二十多天，城中糧糙耗盡，柴米盡斷，已經開始挑老弱病殘的戰馬宰殺為軍士們充飢。

就算是吃了桃子會出疹子，憶君也要為孩子吃下去，她一小口一小口咬破桃皮，儘量不讓汁水流下一滴。

&ldo;阿孃，你也吃一個，嘗一嘗，可甜了。&rdo;憶君把桌上的盤子的推到羅大嬸面前，一心也想讓她嘗個鮮。

羅大嬸忙擺手，&ldo;不用，阿孃粗茶淡飯吃慣了，能吃得下那些糙米粗糧，你不同，自小脾胃弱，又在大長公主府裡精心養了兩年，更是比以前要嬌貴。現在又懷著個小的，短了誰的，也不能短了你的。&rdo;

憶君微笑，輕輕撫摸隆起腹部，想起年初桃花盛開時，尚坤讓她少摘幾朵花。難道那時候他就有先見之明，能預料到一樹的桃子解她燃眉之渴。

&ldo;阿孃，晚上你還是回盧家罷，我這裡一切太平，你也沒必要留下。&rdo;

&ldo;不去！&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