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他一陣,豈非也是一場大勝?又有何不好?制司何必煩心。戰陣之間,瞬息萬變,制司與徐先生若有算計不到之處,也算不得失策,也算不得丟了顏面。”
徐恆笑道:“鶴霄,我二人並非怕丟了顏面。聚而殲之與追擊殘敵不可同日而語。我有大勝可爭,何必去取小勝?何璠若全軍退去,元氣未傷,日後我軍要取淮安仍舊要多費氣力,此戰不是白打了?”
秦玉道:“原定之策不可輕變,我仍當堅何璠進軍之心。鶴霄,遣人傳令與馬衛疆,明夜暫不撤軍。鶴霄你明夜引兵去援馬衛疆,你兩個再守通海三日。這次要大殺一通,再露出些破綻給何璠,萬勿嚇跑了他。再遣人至應州、淮陰,命孫霖率軍明晚趕到虹泗,趙廣率軍明晚趕到應州,各自移防。”
張羽起身應了,又道:“制司,你教與張羽,如何打敗仗。我一世只會打勝仗,卻不會打敗仗。若說敗仗,也打得,但若不慎死傷太重,只怕制司又要怪罪我。”
秦玉微微笑道:“鶴霄明夜去援馬衛疆,你與馬衛疆再守通海三日即可。我可寫手令與你,以你為主將,遇事不決要馬衛疆聽命於你。至於如何打這一仗,以我之見,你二人不要急於出寨迎戰,只固守營寨便好,何璠必會以為我無還手之力矣。通海預備的滾木礌石等物,你前兩日多使些,到第三日少用些,何璠必會以為我已無力守寨。到第三日晚,你與馬衛疆撤回虹泗,只教何璠不起疑便好,他便會放心來追。此事若成,便是你張鶴霄又一番大功。只是你退回此營寨時,我已不在此地,那時我自會命退之接應你等,你便須聽從退之號令了。”
張羽點頭道:“這是自然。那便都依從制司吩咐就是。”
秦玉點頭道:“戰陣間事,你遠勝於我,可自決之。何時撤軍,如何撤軍,你自能看準時機,何須問我?你只留意,務要引何璠來追,否則鶴霄便非但無功,反要受過了。”
張羽道:“好,張羽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