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外傷罷了,不會因為契約傷到他的性命啊。原本深褐色的眼睛深處閃過雪青色的光,再就隱約漫上來些猩紅,不過很快就被鉤吻壓了下去。布萊啊,我有點忍不住了,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更想把你據為己有了。
布蘭登也弄不明白自己在做些什麼。鉤吻剛剛不會死。他受傷了之後只會削弱武力,而鉤吻沒有修為,理智上為了儲存實力,他應該保護好自己才是,而不是什麼“捨己為人”。也許他可以像個情聖一樣說他是怕鉤吻會疼,可他剛剛根本沒來得及想任何東西,等到他反應過來,身後就是一道血淋淋的傷口。看來,他對鉤吻可不僅僅是在意而已了。至於為什麼,重要嗎?當初被背叛成那副樣子還能撿回一條命,他現在又為什麼不活的痛快一些?
“碰。”鉤吻布蘭登兩人就維持著半抱不抱的姿勢掉到了實地上,鉤吻臨落地時翻轉一下,成功的給布蘭登當了一回墊子。狼族直接撞進了他懷裡,鉤吻冒著胳膊脫臼的危險讓對方的傷處朝上,免得傷上加傷。雖然賺了個擁抱,但是眼前情形不明,可容不得他動什麼綺思遐想。
“嗚——嗚——”又是那種哭泣一樣的聲音,但這次的聽起來格外危險,讓剛剛起身的兩人有些不好的預感。一個怪異的身影緩緩靠近,背後一雙腐爛的羽翼,眼睛不像其他寄體一樣翻白,而是有雙淺紅的瞳仁,指尖是利爪,全身上下瀰漫著腐朽的氣息。
“羽族……已經融合到了這種地步嗎?這可難辦了。”鉤吻苦笑,直接讓手指貼在了另一隻手的戒指上,那戒指彷彿嗅到了王族血脈的氣息,閃過一絲華光,蠢蠢欲動。
布蘭登感應一番周圍不再有別的活物,就直接變成了最強的本體形態,怒吼一聲撲上前去,那寄體速度飛快,卻仍被咬下了一條胳膊。布蘭登正欲直接結果了它性命,結果斜刺裡又衝出兩個羽族寄體,一擊不成直接飛了起來,在這個類似訓練場的地方高高的穹頂上盤旋,一旦發現布蘭登有了破綻就撲下來攻擊,不但行動迅速數目還不斷增加。很快,巨狼身上就又多出了幾個創口。
布蘭登從來沒有這樣懷念過神創界。那裡從來沒有以“防止世界崩毀”為由壓制過他的修為,他更不會因為幾個修為只相當於神創界二流高手的什麼融合程度較高的“失心墮靈寄體”而受傷。而且這些寄體越聚越多,已經有好些瞄準了不知正在設定什麼法陣的鉤吻那邊。他怒吼一聲,卻根本無法脫身,遠遠看去,亂飛的羽族們已經覆蓋了巨狼的身形,甚至想將他掠到空中,任它們宰割。
鉤吻本該憤怒的,可他的神色從未如此冷靜過,冷靜到那蒼白的臉色已經和上好的紙一樣了。
“以血為媒,以壽為祭,假君之力,以度我厄。”鉤吻站在完成的法陣中央輕聲道,“吾祖——”
戒指與手分離,變成藕荷色的權杖在空中散發出暗淡卻威壓深重的光輝。鉤吻毫不猶豫的握住了它,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傷痕,直立的身體卻早已搖搖欲墜,甚至覺得呼吸也成了一種負擔。
巨狼剛剛結果了周圍一波蒼蠅一般煩人的羽族寄體,卻發現周圍空空蕩蕩。偌大的訓練室裡,上百個羽族寄體圍住了鉤吻剛剛的所在,形成了一個再規則不過的球形。他已經感應不到鉤吻的氣息了。有那麼一瞬間,布蘭登的大腦是空白一片的,眼前的畫面喚不起他的任何思維。鉤吻……
崩毀就是在他大腦還是空白的時候開始的。
沒有刺目的光線,也沒有什麼廝殺的吶喊,羽族寄體們突然都停止扇動他們醜陋的翅膀,一層一層的跌落下來,堆積的小山一般。然後面板、血液、筋肉、骨骼從內部一點點裂開,變成碎末混雜在一起。近百隻羽族寄體不分彼此的成為了漿糊,惡臭熏天,甚至肉醬甚至蔓延到了布蘭登腳下,唯獨中間倚著王杖站立的鉤吻,身邊一塵不染,然後直挺挺的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