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華服的青年男子捏著一枚黑子,開口說道。
男子抬起頭來,燈光下這張年輕的臉,正是大皇子李楠。
中年男人伸手捋了捋鬍子,慢慢地說道:&ldo;如今漠餘那邊情勢不是很好,好幾個部落都在蠢蠢欲動,攻打大興也許要推到明後年。&rdo;男子是李楠的幕僚,公孫邑。
李楠陰陰一笑,說道:&ldo;父皇年輕的時候勵精圖治,兢兢業業的想將他打下來的江山鑄牢了,沒想到因此倒落下病來。如今人到中年一身勞疾不說,國家也沒見治理得多好。偏偏他還不自知,明明已是千瘡百孔了,還滿意於表面的國泰民安。如今大興國庫空虛,還妄想秋稅能填上那些空洞。&rdo;
公孫邑說道:&ldo;殿下,如今當務之急是將西南一帶的商路打通,一旦打通西南一帶,大興半個經濟命脈就掌握在我們手裡了。到時候也多了一些勝算。&rdo;
李楠點點頭。
一盤終,公孫邑就告退了。李楠慢慢收拾著殘局,很耐心細緻,就像他等待那個機會一般,耐心而隱忍。
半月後,官道上,一騎快馬賓士而過。
臨近驛站,馬上信使身背公文袋,手握時憑勘合,臨近驛站就大呼:&ldo;八百里加急!換馬!&rdo;馬一停蹄,便轟然倒下。
驛站官員不敢耽誤,驗了勘合便迅速牽出馬匹。信使飛身上馬,又疾馳而去。
一天後,這封急奏終於在早朝上呈上了嘉定的御桌。
嘉定看完,深吸一口氣,將信件往御桌上猛然一拍。殿下官員都安靜了下來,低頭看著自己腳尖。
嘉定將信件扔給姚公公,&ldo;給他們念一下!都給朕好好聽一聽!&rdo;嘉定怒吼。
姚公公唸完,殿下死一般的沉寂了下來。
益州河道塌了。
半個月前,眼看就要秋收,益州突然下起雨來,半個月都沒有停歇,反而越來越猛烈。莊稼沒了不說,才修了一半的河道也塌了。三皇子上次被派到益州去後,就一直在那邊督促河道修繕程序沒有回京。河道塌了這事太大,三皇子不敢壓,就派了加急信使進京報信。
&ldo;都說話啊!剛剛不是吵得厲害嗎?這會怎麼了?都啞巴了?&rdo;嘉定說著用力一拍御桌。
殿下大臣一個個動都不敢動,低著頭不敢吭聲。前些年益州河道坍塌的後果歷歷在目,這次誰也不敢出頭去賑災。
&ldo;父皇,兒臣願意前往益州賑災!&rdo;太子李睿站了出來,跪下沉聲說道。
嘉定看到太子站了出來,臉色好看了一點,總算他的繼承人還有擔當。&ldo;太子的心意朕領了,不過太子去不適合。諸卿,可有人願前往益州賑災?&rdo;
殿下一片寂靜。
突然蘇祁跪上前來,&ldo;臣願前往!&rdo;
嘉定點點頭,果然蘇祁也沒讓他失望。
太子見嘉定大有派蘇祁前往之勢,連忙請求道:&ldo;父皇,兒臣身為大興的國儲,怎能眼睜睜地看著黎民百姓受苦而不作為!兒臣請往,求父皇恩准!&rdo;說完深深俯下身,五體投地。
嘉定看著朝下的一干大臣,他們大多都低垂著眼瞼,對殿上發生的事裝作充耳不聞。嘉定深吸一口氣,開始思考他到底是留了一群什麼樣的朝臣給太子。
&ldo;罷了,賑災就太子去吧。&rdo;嘉定說著又轉向蘇祁,&ldo;蘇愛卿就在協助太子調配米銀藥材等物。&rdo;
李睿和蘇祁同時沉聲謝恩:&ldo;謝父皇/皇上。&rdo;
朝後,李睿與蘇祁一道走出金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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