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盧有為,拜見付大人!”
岸上,在州府之亂以後被推出來暫代知府與都指揮使二職,在閻修的指揮下把整個州府都犁了一遍的兩名官員藏在暗處,遙遙地看著這個方向。
“這欽差一行竟來得這麼快,路上那些災民竟然也沒能讓他們停下來,拖延上一些時日……那就只能用些別的手段了。”暫代知府一職的連大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
“閻先生沒回來,確實麻煩。”站在他身旁的趙指揮使也凝重地點了點頭,他們兩個都不是什麼有主見的人,十分頭疼,“幸好還有這些士子可以利用。”
別看這些士子平時沒有什麼本事,但在這種時候還是能起到拖延作用的。
付鼎臣不見他們就是高傲,不停下來聽他們的話,就是不聞民間疾苦。
想到這裡,他問林大人:“那郭威知道該怎麼引導輿論,知道該怎麼做吧?”
“知道。”林大人肯定地道,“那小子是陳橋縣令的兒子,是個人精,比他爹還會鑽營,我不教他也知道該怎麼做。”
“那我就放心了。”
雖然現在付鼎臣就是在整個州府走一遍,也不會有人跳出來攔路告狀,但能多阻攔他一陣,留給總督大人安排的時間就越充分。
此刻,郭威正站在最外圍的船上。
他長相平平,眼神卻十分陰狠,別看他的站位沒有存在感,可他卻是這群攔路士子的領頭人。
只不過這些跟著他來的人,以為自己是來攔路刷名望的,只有他才知道,這是自己搭上了州府的線,來替林大人他們攔一攔這位欽差大人的船。
他們越是攔、越是在付大人面前刷存在感,反而越會引來他的厭惡。
“這群傻子。”郭威看著這些被當槍使還不自知的同伴,心中想道,“這麼好騙,還想什麼考取功名?入了官場只有被吞得連渣都不剩的份。”
如果不是之前得罪了忠勇侯府,他也不需要來搭州府這條線,向桓總督表忠心。
反正現在有什麼就他們去開口,自己只是跟著來的,要被怪責也怪不到自己頭上。
江面上雨還未停,卻澆不滅這些攔路士子的火熱激情。
他們慷慨激昂,在當朝一品大員面前痛斥漕幫的弊端:
“……就是因為有了這樣獨立於官府之外、又擁有太多成員的組織在,才會養出製造州府之亂慘案的兇徒!”
“這些亂黨殺死我朝要員,破壞官府機構,才令州府現在面對水患都運轉不起來,令百姓受難的罪魁禍首正是漕幫!大人既來,首要的就是該坐鎮州府,下令賑災,不該讓百姓再受苦了!”
“還有嚴懲亂黨、通緝要犯,那‘饕餮’‘睚眥’二人實為鼠輩,藏頭露尾,犯下大案,至今沒有來投。若不抓住他們,江南百姓只怕夜不能寐,寢食難安——”
懷裡還揣著嘲風玉雕的風珉站在付鼎臣身後,目光冷冷地在這一張張慷慨激昂的臉上挨個掃過,像要把這些人都記住。
這一個兩個都是什麼東西?
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就敢冒出來攔路,跟京城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