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
她想緩解一下緊張,便想要走出去透透氣,然而剛出門,身後便響起腳步聲。
張家姑娘腳下一頓,才要回頭看是誰,一個戴著帷帽的女子身影從她身旁經過。
肩膀交錯的瞬間,她感到那帷帽周圍垂下的白紗動了一下,似乎有一道粉色的霧氣從底下湧了出來,化成無數花瓣迷了自己的眼睛。
她條件反射地閉上眼,鼻端卻聞到一股腥甜的香氣。
這香氣令她晃了晃神,再清醒的時候,那個帶著圍帽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彷彿只是她的錯覺。
“秋娘?”
樓下鼓聲一響,將她驚醒。
聽見自己的孃親喚自己,張家姑娘這才回神,開口應了一聲,然後往回走,邊走卻邊覺得臉上脖子上癢癢的,不由得抬手抓了起來。
張娘子交待完管事,回頭看不見了女兒,於是出來找:“人呢?跑哪兒去了?”
見女兒從走廊上回來,才有些沒好氣的要說她幾句,就看到女兒手上抓個不停,很快她的脖子跟臉上就泛起了血痕,猶如片片桃花。
“娘……”張家姑娘越抓越覺得癢,她皺著眉,感到那癢彷彿從她的肌底、骨髓裡滲透出來,叫她怎麼抓也抓不停,“我好癢……”
她自己還未覺得有什麼,可看著女兒越走越近的張娘子卻是見著她的臉跟脖子被抓破,很快地滲出血來。
張娘子呼吸驟停,瞪大了眼睛。
而她的女兒還在一邊走一邊偏頭,一隻手不夠,用上兩手抓撓著,嘴裡在不停地說道“娘,我好癢”。
她彷彿完全不覺得痛,也不知道自己在出血,越抓越狠,血珠都滴到了衣襟上。
屋裡的張屠戶跟戲園管事就聽到張娘子大叫一聲,聲音裡充滿了驚恐。
兩人心裡一驚,轉頭看去,就見她衝出了門,撲到女兒面前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不讓她動作。
母女二人的影子印在門上,張家姑娘掙扎起來。
張娘子盯著女兒被抓破的臉跟脖子,轉頭朝著裡面顫聲喊道:“來人——快來人啊!孩子他爹!你快出來啊!”
張娘子的尖叫聲驚動的不光是張屠戶跟戲園管事。
走廊令一頭的廂房,郭威跟胡三婆還沒有離開,一聽到女子的尖叫聲,他就放下了杯子,轉身過去猛地開啟了房門。
郭威朝外看去,只見在走廊的另一端,一個年輕女子正被按在地上拼命地掙扎,嘴裡還在喊道:“娘你放開我……我好癢!嗚嗚嗚……讓我抓!讓我抓!”
從屋裡衝出來的張屠戶跟戲園管事看到這一幕,也都懵了。
張家姑娘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卻臉上大塊大塊都是被撓破的皮肉跟血痕,人不停地掙扎。
“秋娘!秋娘!”
張娘子牢牢地按著她,哪裡敢放?她帶著哭腔道,“不能撓,不能撓啊!”
饒是她的身形看起來是她女兒的兩倍多,力氣又大,都差點按不住她。
“秋娘……”張屠戶慌張地叫著女兒的名字,一下子跪到了地上,“你怎麼了?”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