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參謀,既能動嘴,也能動手,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
躺在集團賓館的總統套房內,孫悟滿把自己當作一條一兩百斤的大黑魚翻來覆去地煎到午後,終於忍不住爬了起來。
剛鑽進浴缸裡,盥洗室電話響了。他忙赤溜溜地爬起來一把抓過話筒。見是劉參謀打來的,便笑問何事。劉參謀道:“早上範市長差秘書打來電話。”
“你應該早告訴我。”孫悟滿語含責備,卻異常溫和。
“您不是睡了嘛,我怕攪了您。”劉參謀語氣倍是小心。
孫悟滿不再說什麼,問:“範市長找我什麼事?”
“說如果您還在越城,晚上請您吃飯。”
一聽範市長請吃飯,孫悟滿頓時駭得魂飛魄散。範仲離從不輕易請企業老闆吃飯,請誰吃飯意味著誰就得往越城幫困基金帳戶裡成千萬地捐錢,且巧舌如簧,讓人yù拒不能。他忙問劉參謀,“你怎麼回的?”
劉參謀道:“說您正在車上睡覺。”
“聰明!”孫悟滿讚許道,“既沒有說我在越城,也沒說我不在越城。”於是吩咐劉參謀馬上通知王昌臨著手安排和陳子昂的會面。說完電話一掛,復又愜意地仰進浴缸裡。。。。。。
陳子昂在省傳媒大學的食堂包間裡舒心地吃罷“憶苦思甜”餐,開始跟季玉和季瑩講自己讀大學時的種種趣事,樂得姐妹倆嬌呼巧笑、嘖嘖聲不斷。
“要有一壺鐵觀音就好了!”陳子昂談興甚濃,兼有季玉季瑩一左一右擁著,心裡尤覺沉醉。只是眼前一壺爛茶,讓他心裡微有遺憾。
“不然哪叫憶苦思甜!”季瑩秀嘴輕撇。
陳子昂憨笑幾聲,接著洋洋灑灑。說得最是酣處,卻手機頻響,不覺大為掃興。拿起一看,號碼陌生,他想也沒想就掐了。卻未料,來電執著而頑強,竟是掐罷再來,百折不撓!陳子昂不由火起,正yù關了手機,季玉忙提醒他:“再來就接,興許是熟人拿別人的電話打的。”
話音未落,手機又叫了起來。陳子昂倏地拎起塞到耳邊,“喂”地一聲,嗆得似吃了槍子。季玉忙把嘴裡叼著的nǎi茶遞給他,悄聲連道:“消消火,消消火。”
陳子昂平時除了茶和礦泉水,從不沾別的飲料。此刻卻欣喜地接過nǎi茶吧唧不已。他分明感到吸管上有季玉唇齒的芬芳。
“喂——”陳子昂喝完nǎi茶猶叼了吸管不捨,吐字夾嘴夾舌、甕聲甕氣,“你誰啊?”
“謝天謝地!你總算是接了。”電話裡傳來無比欣喜的聲音。
“你到底誰啊?”陳子昂又問。他覺得聲音有點耳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們昨天下午剛見過面。”電話裡聲音顯得異常熱絡。
原來是王昌臨!陳子昂立刻記起來了,不由大笑,嘴裡的吸管隨之熱舞,“哦,王老闆!”
“聽你聲音這麼悶,是不是感冒了?”電話裡,王昌臨語極關切。
“哪裡,在吃糖呢。”陳子昂說著衝季玉擠擠眼。
“吃什麼糖。”王昌臨忙問。
“棒棒糖。”陳子昂隨口笑道。
“啊!你也愛吃棒棒糖?!”王昌臨喜極而嘆,“知音啊!”
兩年前,戒菸後總覺得嘴裡少了點什麼的他,一次偶爾從外孫口水橫流的小嘴受到啟發,於是開始叼棒棒糖,自始便一發而不可收拾。於今則更是幾近迷戀,並尤以未能發現志趣相投者為憾。
都被認作知音了,陳子昂只好將錯就錯,“原來王總也好這一口。”
“改天我們好好交流一下。”王昌臨呵呵笑罷,忽板起聲音道,“你剛才差點誤了大事。”
“我不知道是你。”陳子昂連連道歉,問他有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