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局勢有任何反覆。”
“陳安、荀灌娘、索苞、冉瞻四將帶三千侍衛與三千鐵騎護送寡人先行返京,剩餘兵馬交由劉遐、陽鶩統領,慢慢班師回朝。”
“臣等遵命!”
命令一下,整個西征大軍迅速行動起來,除了留守西域的溫嶠、苻洪、鄧嶽、姚益生、姚蘭等將,其餘眾將都接到了班師回朝的命令。
只過了一日時間,衛朔帶著六千鐵騎一路向東疾馳。
眾人雖不清楚燕王為何突然提出東歸,但他們不傻,大多數人都猜到畢竟是天下大勢有了巨大變化,才讓燕王不得不放棄剛剛打下的西域東返。
……
五月中旬,正值春暖花開、鳥語花香,整個江南猶如花的海洋。
原本此時節恰是世家紈絝子弟呼朋叫友到野外踏春賞花之時,但隨著天子病重,導致建鄴城內氣氛詭異,各大世家紛紛約束起家族子弟胡鬧。
司馬紹雖說只登基不到兩年,但其幾乎幾乎每天都在為新政操勞。朝廷重臣之中,王導是元勳,庾亮是國舅,但在治國問題上,他更依賴郗鑑以及像卞壺一樣的次等士族或者寒門。
不過,除去國政事務,寒族出身的卞壺與望族出身的郗鑑幾乎無交集。特別是卞壺,對清談、放誕之風幾無好感,得罪了一大幫重臣。
王敦之亂結束不到一年,司馬紹莫名其妙的患了重病,露出下世的光景來。原本新政便推行不易,而今隨著天子病重更是舉步維艱。
眼看新政即將半途而廢,司馬紹不得不向世家做出妥協。然而司馬紹卻不知,世家已對他失去了耐心,早打算另立新帝取代其本人。
這日,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司徒王導、太宰司馬羕、中書令庾亮、尚書令郗鑑、領軍將軍陸曄等人連夜進宮,奏請皇帝在還算清醒的時候口授遺詔。
“遺詔?你們要朕現在立遺詔?”司馬紹一怔,連忙問道。雖說他自感時日無多,中間也曾多次欲立遺詔,但由於他內心總有一分不甘,想著自己正值壯年,說不定眨眼間病體就會安好,便一直拖著沒有立遺詔。
然沒想到今日卻被數位世家重臣聯合逼迫請立遺詔,一絲不妙的預感不由湧上心頭。
這時,周勰緩步入內,微笑著拱了拱手:“陛下,孝元皇帝剛剛託夢給臣等,提及思念陛下,是以臣特來送陛下去見孝元皇帝,使你二人父子團聚。”
一瞬間,司馬紹現臉上露出了驚駭欲絕之色,正要開口大叫,周勰已是電步上前,一把捂上了司馬紹的嘴。
司馬紹就覺得面孔仿如被一座山峰壓上,巨大的壓力令他連呼吸都不順暢,只得以驚慌失措,又帶著絲哀求的目光望向周圍的王導、庾亮、郗鑑等人。
但很可惜原本都是他心腹重臣的幾人彷彿沒有看到天子動作,如石像一般一動不動。
這下司馬紹哪裡還有想不明白的?他已被世家拋棄了,成為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棄子。
想到這兒,司馬紹臉上露出一絲悲哀之色,身體如同被抽乾了氣力,頓時跌坐在榻上。
“這就對了,臣也不瞞陛下,朝中公卿大臣均已背棄陛下,您還是直接認命吧!不然若不小心驚擾到其他人,傷到不該傷的人就不好了,陛下,您說可是?”
說完之後,周勰這才得意地笑了笑,遂把手移開。
聞言司馬紹徹底失神,雙眼空洞,世家的背叛讓他感到絕望,也不知過了多久方扭頭看向王導等人,喃喃問道:“司徒,爾等為何行此大逆之事?難不成怨恨朕疏遠王家麼?”
王導面無表情道:“陛下自小聰慧,如何要臣點明?”
“朕不明白!”
司馬紹深深吸了幾口氣,使自已的思路稍稍清醒了些,急聲道:“朕知道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