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了得……”
許衝等人登時鬆了一口氣,聽得出天婁大汗這幾句,倒是真心讚許,楊宗志抱拳道:“大汗過獎了。”
天婁大汗搖頭道:“我沒過獎,我的兩任統兵大將,先後敗在你的手下,他們兩人的年紀加起來,有你的四五倍還多,可是無論計謀還是武力,都和你相差的太遠,這一仗……我們敗得是心服口服啊,來人那,拿酒過來,本汗要和這位壯士痛飲一杯。”
身後的隨人們立即獻上美酒,扎西哈多叫道:“大汗叔叔,他是敵國的魁首,你為何也要與他共飲……”
天婁大汗轉過身,淡淡的說道:“本汗敬重的是他的本事,博爾帖與哥舒爾特都是本汗精挑細選出來的佼佼者,博爾帖善馬戰,卻被他在馬背上一槍挑斷了咽喉,哥舒爾特長於運籌帷幄,也被他耍得團團轉,同一個計策,不同的效果,哥舒爾特那麼睿智的老者,竟然栽了無數個跟頭爬不起來,試問這樣的人,本汗為何不能與他痛飲?”
天婁大汗也不理扎西哈多一臉異色,轉而抓起一個小酒杯,又隨手扔在地面上,而是徑直提起毛皮酒囊,仰天大灌了一口,將酒囊扔給楊宗志,大笑道:“本汗喝過的殘酒,你敢不敢飲下去。”
楊宗志看的哈哈一笑,這位天婁大汗絕不像先前那些貴族們那樣矯揉造作,而是處處充滿陽剛之氣,這倒是正對楊宗志的胃口,看他的習氣,便好像吃在馬背上,穿在馬革裡,睡覺也是在馬廄中一樣,楊宗志擰起酒囊,想也不想的,便仰天大灌了起來,一直喝到殘酒一滴不剩,這才放下了酒囊。
二人相視哈哈開懷一笑,他們雖是戰場上的仇敵,可是戰場下來,卻是互相起了些惺惺相惜之意,天婁大汗道:“既然今日盛宴,本汗也來作個東道,請楊將軍痛飲幾杯,男人嘛……喝酒怎能用如此小杯,一律都換成大碗。”
背後的隨人們趕緊給桌上人都換了碩大的杯碗,許衝訥訥的盯著海碗,暗罵:“這土人……難道要灌醉我們不可?”
漠北的酒水本來就是辛辣嗆口,絕不會像江南的美酒那樣,先要祛除雜質,再用罈子密封,窖藏上三五,十幾年,這樣拿出來的美酒才會去除了辛辣,變得干邑爽口,酒味尚存,餘香卻是繞樑三日而不絕。
方才用小盞喝酒的時候,許衝便嗆的頭暈腦脹,酒氣上頭,因此才會那麼不依不饒的罵罵咧咧,現在陡然換了海碗,不但是他,就連一些突厥的貴族們也面露遲疑的難色,天婁大汗走到楊宗志身邊的空位上坐下,與楊宗志旁若無人的你推我盞。
扎西哈多和群臣們自覺受了冷落,扎西哈多看天婁大汗也坐在客位上,他站在高高的主位上坐也不是,站更難受,天婁大汗笑道:“楊將軍,我聽說你在南朝也不算位高權重,更是被人消奪了兵權,險些打入大牢,若不是適逢南朝內亂,你說不定早就為奸人所害,一命嗚呼啦,怎麼著,有沒有考慮過另投明主?你看看本汗,與士兵同吃住,有了金銀財寶,也都分給了手下人,絕不會對他們妄加猜疑,若是你能到我契丹國來,本汗願與你兄弟相稱,世代結為塗贊。”
扎西哈多聽得面色一驚,險些從高位上跳將下來,楊宗志急忙站起身,抱拳拜禮道:“大汗錯愛啦,在下雖是南朝罪臣,卻是不敢有違父母訓斥,身為南朝兒郎,便是肝腦塗地,也不敢有反心叛意……”
“哦……”天婁大汗訥訥的應了一聲,許衝在一旁哈哈大笑道:“好叫大汗得知,前段日子我們出發之前,皇上已經收回成命,打算重新將本朝公主,他的親妹子嫁給楊大人啦,從此以後,楊大人再也不是什麼反賊逆臣,而是如假包換的駙馬爺呀!”
許衝說這話的意思是敬告天婁大汗,不要把心思打到楊宗志的身上,漫說他已經平冤昭雪,更是貴為當朝唯一的駙馬,豈是他那什麼馬背上的塗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