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一個夜晚,朋友聚會時,有個女孩好友問他好人壞人分別時,楊天嘯如此回答。
“……我不是個好人!這世界有好人嗎?或者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對你好就是好人。對你壞就是壞人?”楊天嘯想了想說道。隨即眼睛轉了轉。露出一絲壞笑。看了看雙方地距離。又轉頭望著那女孩說:“嘿嘿……。你別靠我太近。說不定我正想對你使壞呢!”
自六歲以後。楊天嘯地惡運似乎變淡了。身體也沒受過多大地傷害折磨。可令他煩不勝煩地是。惡運轉成黴運。黴運連連。聽說過在空地裡被高空地老鷹糞便咂中腦袋嗎?他就是。那一咂就把八歲地他咂暈了。聽說過和老鼠一起睡覺嗎。他就是。九歲那年清早一覺醒來差點嚇死。幾隻活生生地如小貓大地胖老鼠安然睡在他身旁。聽說過麻疹十三歲時出還伴著莫名其妙地頭暈嗎。他就是。一出就出大半年才恢復。醫院也查不出任何端倪。同類地事情數不勝數。
倒黴時。楊天嘯腦海裡自然每每浮現黑蠍子胎記。那黑蠍子張牙舞爪地。似瘋狂似譏笑。似乎在提醒著他不要輕易把它給忘了。對這怪異地胎記。他是痛恨又無奈。如果是一顆痣。也不用去醫院點消。他自己一把小刀就把它挖了。可這麼一大塊。把手臂砍了嗎?當然不成!現他唯一地處理方法就是。既然二十多年它都無法處理掉。那就狠狠地把它塞到內心最深處。漠視它淡化它。直到完全當它不存在地無視它。
他還記得六歲多那年。他第一天上學。父親把他送到了學校門口。叮囑了一番後離去。他望著學校裡地人雜聲囂。楞了好一會。回神過來後瞥了瞥父親消失地方向。悄悄移動腳步離開學校門口轉眼溜走了。學校大門都沒進。而後。他偷偷跑到學校附近地一個巷子裡。找了個角落蹲了下來。呆呆地看著天上地藍天白雲。學校裡上課地鐘聲響了。下課地鈴聲響了。一次次打斷他地呆想。卻不能打動他地心。他小小地心靈裡只感覺。在這個角落裡蹲著比上學好多了。沒想到學校裡竟有這麼多地人。這麼多穿短袖襯衫地人。只有他這個穿長袖襯衫地怪人。萬一他們覺得奇怪要揭開他袖子。萬一自己不小心捋起袖子……。他打了哆嗦。不敢再想。這麼一蹲就蹲了整整一個上午。
這是他第一次違背母親地意願。第一次不敢抬頭望著母親清澈憐愛地眼睛。
醜婦終需見家翁。幾天後他終於上了學。是母親發現了他地怪異父親監督著才去地。一直監督了好一段時間。結果。就這麼遮遮掩掩地。讀過了小學初中高中。還混了個三流大學。自他在學校裡熟悉後。掩蓋長袖秘密地技巧花樣層出不窮。讀書生涯中。從來都是班中校中出了名地搗蛋王。家裡人曾預言他過不了高中。可他就莫名其妙地過了。高三那年還大多時間睡覺上堂。夢中發痴流口水地情景多有。
楊天嘯從不曾忘記當年對母親的承諾,作個有出息的人,掙很多很多的錢養家人,讓家人衣食無憂生活富足。可殘酷的現實漸漸讓他發現,掙快掙大錢你得有大的付出,尤其是良心的付出,尊嚴什麼的就更別提了。馬克吐溫不是有句名言嗎,越是快越是大量的得到金錢,過程就越是腐朽黑暗。他清楚的理解了話裡意思。他邊生活邊考慮,考慮了幾年,偶爾掙大錢時機臨頭了他終還是放不下,一直放不下。因為母親對他的另一個期望是做個善良的人,他自己也希望自己做個善良的人,他無所適從,只好有一天過一天的混日子,好不好壞不壞的做人。
一幕幕的往日的情景閃電般掠過腦海,他似乎又看見了那個不願上學,獨自蹲在角落裡呆想,仰頭看著藍天白雲的孤獨瘦弱小男孩。
“媽的。”楊天嘯從桌上猛然抬頭,臉上有著淺淺的幾道手背壓出的睡痕,拍了拍昏沉沉的腦袋罵道,隨即身子向後一仰座椅傾斜,一隻長腿抬起翹伸在辦公桌上,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