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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空氣中瀰漫著濃濃似凝固的血腥味,死人微張的口中吐著若有若無的絕望的嘆息。
他努力定了定神,捂住鼻子,強忍胸腹間不時騰起的噁心,儘量不去注意那些屍體,快速翻查起家丁們的衣櫃。找了一會,只覺心煩意亂,總感覺有雙幽深又詭異的眼睛在後冷冷的盯著自己,只覺脊背一陣陣冰冷,終忍不住轉身快速躥到那靠窗的家丁身前,側過臉伸手把那家丁的雙眼合了起來。死人的臉冰冷冷的,僵硬沒有任何彈性,令他毛骨悚然全身不由泛起一層雞皮疙瘩。痙攣式的收回手,轉身回到衣櫃前,心下稍安繼續翻找起衣物來。很快的,他找到了一整套的黑衣服,長短與他的身材差不多,又從另一套黑衣服上撕下兩塊黑布來,隨即手腳並用的裝扮起來,全身黑色短打裝束,兩塊黑布一作頭巾一作蒙面,若不細看他就是一個偷襲胡家的黑衣人。末了,從屋角拾起一把雪亮的鋼刀,在手中掂了掂,約摸七八斤重勉強可以使用。屋角幾把刀劍應該是幾個家丁使用的,大概昨天去救胡雨婷回來晚了也沒擺回練武場。臨出門時,忽的停住,想了想又回到那死不閉眼的家丁身旁,強忍著噁心,在地上摸了一把血液塗在臂膀上,又彈了幾滴在面罩及胸腹間,擦乾淨手出門而去。
悄悄摸去內室,瞎摸了幾回,拐進一間文雅乾淨的房子,寬敞的房間擺設不多,一張松木桌子和幾張簡單松木椅子,靠裡的位置只有一張床,床上淡綠色的被褥疊放得整齊細緻。楊天嘯想了想,湊近摸了摸床墊,冰涼涼的,又聞了聞被褥,一陣淡淡的清雅的女兒香氣泌入心脾,腦中不由一醉,正是胡雨婷身上的幽香味兒。
房間應該沒錯,桌椅被褥整齊沒有明顯移動痕跡,應該沒人闖入,床墊卻是冷的,照這秋季的溫度下降時間算,即使房中主人起床幾小時也不會變得冰涼的。所以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主人一直不在一是主人幾小時前就不在。簡單再估算一下時間,自己回來這裡距離與胡雨婷分開也就一個半小時左右,與以上情形綜合判斷,胡雨婷應該沒回過這裡,又或者只停留了一小會。“沒睡就好,沒睡就好,沒睡的安全性總好些。”他暗暗邊猜測邊喃喃說道,心中稍稍舒了一口氣。
出了內室,楊天嘯咬了咬牙索性也不隱藏身形了,硬著頭皮吊著膽子,稍低著頭手提雪亮鋼刀,裝出一副兇狠的樣子向前走著,心想:“這時宅子裡各處冒出的蒙面黑衣人越來越多,兵器交擊的聲音更是稀落近似於無,這身打扮躲藏被發現反而變得不正常了,不如不藏。”
院落處,過道巷子裡,大量的蒙面黑衣人肆無忌憚的四處奔跑著,再不隱藏自己身形,相互之間也並不說話,也不分五人一組了,三三三兩兩的似乎正急急向著大廳方向聚攏,手中無一不是血跡流淌的雪亮單刀。
楊天嘯跟在一眾的黑衣人身後,不疾不除的也往胡家大廳方向趕。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想了想稍放緩腳步,悄悄不知不覺拉在眾人後面,趁眾人一個不注意,身形迅速躲入一間門半開房子裡。
求援,向胡家外的胡家莊的莊客族人求援,只有這樣才能從人數的劣勢改變情狀,只有這樣才能從根本上有足夠的力量擊退來犯的黑衣人。胡家本家的一般反抗應該是沒指望了,從眾多的黑衣人都趕往大廳方向推測,大多的零散的戰鬥已結束,只有那裡他們才遭到了些強有力的抵抗。現在只能祈望胡雨婷能在大廳,能在胡家的高手防護下多支援點時間。時間,最要命的是時間,如果不能短時間引來強有力的支援,胡家本家及胡雨婷……。楊天嘯腦子飛轉暗自思索,想起嬌弱的胡雨婷,不由一陣心煩意亂。
半響,探頭窺見眾黑衣人消失,他施施然從房裡走出,四處張望辨別了一下方向,拐了個圈子繞開正大廳方向位置,快速向胡家正大門奔去。
出門時。改換了一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