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多將廣,如今的章魚哥可謂是風騷無限,它的腕足已經長達十米,在一群章魚之中顯得鶴立雞群。尤其是上面的大吸盤,最大的跟盤子似的,好不駭人。
不過數量多了也是個問題,所到之處就跟蝗蟲過境似的,唐積德一個勁咂嘴:“軍隊養不起啊。”
不過小蝦米有辦法,正規軍養不起就全都變成民兵,指定章魚哥帶著手下分散到一塊固定的海域,戰時為兵,平時就自尋出路。幾百條章魚放到大海里,根本就掀不起任何風浪。
……
立在船頭,指著岸上高聳的峭壁,唐積德嘴裡嘟囔一句:“怎麼忽然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當然啦,大頭叔曾經爬到上邊,把醜小鴨接下來啊。”小蝦米笑吟吟地說著。
唐積德一拍大腦殼:“這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後悔的一件事!”
既然到了這裡,唐積德索性泊了船,背上竹簍,到峭壁上採摘一些石耳。不愧是氣死猴啊,在石縫崖壁間身輕如燕,如履平地。回頭向下方的大星招招手,瓦西里同志便使勁搖頭。這也叫唐大頭因為游泳失禮而產生的鬱悶之氣一掃而光。
石耳多生在岩石的,扁扁平平,一片一片,表面和石壁的顏色相近,灰突突的,面則是黑色,還長著細密的絨毛。或許是因為氣候溼潤的緣故,這裡的石耳普遍比較大,而且比較肥厚,不到一個小時,唐積德就採了大半籮筐。
唐積德從來都是見好就收,坐在懸崖上小憩片刻,放眼遠望一碧萬頃的大海,心胸頓時都覺得寬廣了不少。
不過這一望倒是望出來點情況,只見遠處的海域有幾個小黑點,看那方位,應該就是那艘裝滿瓷器的沉船附近。
有人想打沉船的主意——唐積德寬廣的胸懷立刻變得比針鼻還小:那是屬於桃花島的東西,誰敢動一個瓷片試試?
於是忙三火四地爬下去,上船跟小蝦米彙報,兩個人商量一陣,決定先去摸摸情況。在自個的地盤當然不用偷偷摸摸,就這樣大大方方的划著小船趕了過去。
劃了幾海里之後,就可以看到幾艘小艇停泊在海面上,不時有人上上下下地忙碌著,唐積德甚至能看到他們身後揹著的氧氣筒,以及從海里將一摞一摞的瓷器接到船上。
“又是一幫老外,小蝦米你負責喊話,告訴他們這是桃花島海域,嚴禁打撈作業!”唐積德苦於不懂英語,沒法交流,只好請翻譯,看來有時間也得學學鳥語。
小蝦米清脆的聲音很快便在海面上飄送過去,對方顯然也早就發現了這艘小船,因為有一艘小艇上面那個上了年紀的老外正舉著望遠鏡對準這邊。大概是看到唐積德他們只有兩個人,而且還有一個小女娃子,所以並沒有重視。至於瓦西里同志,則直接被忽略。
小蝦米的話叫這些外國人全都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當他們聽完之後,彼此對視一眼,然後便聳聳肩膀,全都放肆地大笑起來,彷彿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剛輕視嘲笑我們家小蝦米,你們要為此付出代價——唐積德心裡憤憤地想著,手上也加大了划槳的力度,不大一會就靠近對方。
小蝦米倒是一點沒生氣,像個小大人兒似的打量對方一陣,這才又鄭重地用英語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這下子那幫五大三粗的老外不笑了,他們也意識到這個小女孩並不是在開玩笑,最後,他們的目光全都轉向那位黃白頭髮上了年紀的老外。
外國老頭揉揉紅彤彤的酒糟鼻,鬆鬆垮垮的臉蛋上面耷拉下來的贅肉也跟著直顫。雖然年紀已經六七十歲,但是眼神依然鷹一般銳利,他打量一番站在船頭的小蝦米,還有野人裝束的唐大頭,然後用生硬地中國話問道:“你們是從魔鬼島來滴?”
會說人話就好辦多了——唐積德挺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