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視任何對手,周家能有今天的成就,豈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今天周部長特意打過招呼,要調省公安廳的副廳長謝文志去部裡,讓省委重新任命一個副廳長,看似送了一個人情過來,實則卻是毛病出在這兒。”
袁紅兵心裡一跳:“您是說,省廳真的有問題?”
楊柏康道:“不是省廳有問題,而是謝文志個人有問題,沒想到啊,他居然被趙北寧腐蝕了,周家人的心思很簡單,調走謝文志就是釜底抽薪,主動完全掌握在他們手中,按圖索驥,很容易就能破獲一起大案,既洗掉了周部長身上的責任,順便還加強了周家的掌控力度。”
袁紅兵道:“那您打算怎麼做?就這樣讓周延強把謝文志調走麼?”
楊柏康笑道:“你沒來之前或許會,不過現在就不行了。”
幾乎沒有怎麼猶豫,當著袁紅兵這個侄子的面,楊柏康抓起話筒,撥通了省紀委書記陳靜遠的號碼:“靜遠同志,你過來一下,跟你說點事兒。”
袁紅兵等二叔掛了電話才道:“您這是要陳叔叔出手了?”
楊柏康“嗯”了一聲,道:“周延強的要求我不好拒絕,所以,只有讓省紀委連夜動手,先把謝文志的案子坐實,然後重新任命一個副廳長,讓周家的人無話可說。”
琢磨了一下,楊柏康接道:“最好能把公安系統的這次**給揭開,可以同時給予周趙兩家沉重的打擊,也可以趁機將兩家的勢力清理出去,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難得的機遇。”
袁紅兵沉默了一會兒,卻沒有插言,他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到,具體該如何做,那是二叔的事情,所以沒有過多耽誤,起身告辭了,他前腳出門,省紀委書記陳靜遠後腳就進了楊柏康家,陳靜遠並沒有住在省常委大院,而是住在寧靜路的紀委大院裡面。
楊柏康把陳靜遠讓進自己的書房,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把謝文志的問題跟他講了,慢慢地道:“靜遠同志,省公安廳的副廳長謝文志存在嚴重的違法亂紀問題,在他主持周安縣的特大毒品案當中,涉嫌調換幾十噸的繳獲賭品並出售獲利,又與昨晚的一宗謀殺案有關。”
陳靜遠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就有些醒悟過來,卻是沒想到,省委書記楊柏康居然還有比他更靈通的訊息渠道,這件事連他也不過是才聽到一些只言碎語,詳情並不清楚,初來乍道的省委楊書記卻能將此事的前因後果瞭若指掌,不能不讓他非常驚異。
因為手裡並沒有拿到確切的真憑實據,所以對謝文志實施兩規的話,就需要省委書記的同意和省紀委的配合了,因為謝文志的事情一旦落實,將會對周趙兩家的實力都形成很大的衝擊,對陳靜遠和楊柏康的好處則顯而易見,所以兩人不費什麼口舌便達成一致。
相互溝通了一番之後,陳靜遠便匆匆的離開省常委大院,隨後立即調動人員,對省公安廳副廳長謝文志實施秘密拘捕,然後隔離審查,他這個時候自不會去講什麼程式規條,只要最終拿到了口供,一切都會合法化,甚至能獲得一個果斷的評語。
一直回到寧靜路九號,陳靜遠都在琢磨方才的談話,對於楊柏康的突然轉變,心裡總覺得有幾分詭異,他也是從新陽市委書記韓林的彙報當中察覺了一些蛛絲馬跡,但並不如何清晰,聽了楊柏康的話之後,才覺得自己似乎又錯過了一次機會。
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之後,陳靜遠把新秘書叫了進來,吩咐道:“聯絡一下鍾楠,讓他打個電話回來。”
這個新秘書姓崔,叫崔淵,三十五歲,在省紀委辦公室幹了近十年了,是個老機關,雖然不大明白老闆這個指示的意圖,卻還是很忠實的執行了下去,他自然知道鍾楠是什麼人,甚至還知道鍾楠是因為什麼原因被老闆踢下去的。
這注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謝文志的牙口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