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四節、意欲設伏
三百五十四節、意欲設伏
陳敬龍聞聽賀騰之語,不禁愕然;愣了半晌,方詫異道:“宋平康捱打,是他自己妄生事端,咎由自取,並非我陷害於他;他怎可不知自省,反來怪我?……退一步講,就算事情與我有關,他要恨我,也不過是二十軍棍的仇怨罷了,我終不曾殺他親人、奪他妻子,何至於竟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
賀騰沉聲問道:“莫非將軍不信末將所言,以為末將挾私進讒、血口噴人麼?”
陳敬龍忙道:“不,不,賀副將誤會了賀副將之嚴正剛直,天下罕有,怎可能幹出信口開河、造謠誣告的事來?敬龍對賀副將言語,並無絲毫懷疑我只是不能理解,宋平康對我恨意,何以竟如此之深?”
賀騰思索片刻,緩緩說道:“將軍與宋平康並無太多接觸,對他性情不夠了解,也不奇怪
原後備軍眾副將均知:那宋平康自私已極,是非對錯,只從自身得失衡量,並不知道理為何物;更兼其心胸之狹窄,令人咂舌,向來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絕不肯稍受委屈;說他是個地地道道的小人,並不為過。
以他這性情,捱了打,自然要憤恨不平,只想報復;而這事既然與將軍有關,他自然要痛恨將軍,又怎麼可能反思自己錯處?將軍心胸豁達,把這些微恩怨看的雲淡風輕,不值一提;卻不知,在那睚眥小人眼裡,這二十軍棍的仇恨,卻當真是大到極處了
宋平康說與將軍‘不共戴天’,看似可笑;但末將以為,這應該就是他真實想法,並非只為發洩的信口胡言;此事著實應該重視,不可掉以輕心”
陳敬龍聽他說完,思索片刻,笑道:“算了區區一個小人言語,何需放在心上?他要恨我,只管由得他恨,不必在意……”
賀騰正色打斷道:“將軍此言差矣臨敵對戰之際,最怕的就是內部突生變故,禍起蕭牆;陳家軍中,有宋平康這一個心懷異念之徒,實是存著好大的隱患,既然發現了,務要儘早清除為妙……”
陳敬龍擺手打斷他說話,皺眉問道:“既然宋平康之性情為人,後備軍諸將早都知道,為何能容留他直至今日?”
賀騰應道:“皆因他與嚴將軍有親。眾將均與嚴將軍交好,看在嚴將軍面上,不便當真與宋平康計較,所以才多加忍讓,容他至今”
陳敬龍笑道:“對呀你們看在嚴將軍面上,要容忍宋平康,我看在嚴將軍面上,又怎能不加容忍?嚴將軍做後備軍大將時,沒人去動宋平康,而嚴將軍剛剛調離後備軍,失了兵權,我便對他親戚動手;別人議論起來,豈不要罵我陳敬龍是個得勢猖狂的無義小人?嚴將軍得知此事,豈不要感嘆世態炎涼,因陳敬龍而心冷?”
賀騰忙道:“情形不同,不可一概而論宋平康與我們副將不睦,不至引出大亂;但他現在深恨大將,若當真動手報復,極有可能做出危害全軍的事來,豈能不加重視?嚴將軍最通情理,若把這情況告知與他,他定能理解,絕不至誤會將軍;然後,咱們再請嚴將軍出頭,把宋平康調出陳家軍去,則隱患可除,又確保不會影響到將軍名聲……”
陳敬龍見他細緻謀劃,忍不住哈哈大笑;搖頭嘆道:“賀副將,你多加小心,雖然不是壞事,但卻未免顧慮的太過了區區一個軍需官,能做出何等大事?用得著如此在意他麼?他雖恨我,但論武勇,十個宋平康也打不過陳敬龍的一隻手,難道怕他刺殺我不成?論權勢,他不過是個管物品的小官,我手裡卻握有十萬雄兵;我要殺他,便如踩死個螞蚱一樣容易,他卻如何能動得了我?他就算恨我入骨,也頂多是背地裡罵我幾句罷了,卻拿我全沒辦法;對此無關輕重之人、不需在意之事,咱們很沒必要去費心糾纏,小題大做”
賀騰急道:“將軍,古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