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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於明白,武技大會那日,蝶舞所唱的兩首曲子,正是對她處境的真實寫照,同時也真正表露出她內心又恨又愛的矛盾、飽受煎熬的痛楚;不禁對蝶舞萬分同情。想了一想,問道:“蝶舞姑娘雖然不很漂亮,但用上媚術時,可當真具有顛倒眾生之能。張寨主,她這媚術,也是為你而學吧?”

張肖點頭道:“不錯。她想方設法取悅我,就是想要將我拴住,讓我不再花心。蝶舞極有悟性,學習媚術不久,便青出於藍,遠遠勝過教她媚術的那個血族媚術高手。可是,施展媚術,看似輕鬆,實際最耗精神;蝶舞雖是修習媚術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材,一天也頂多能施展一柱香的時間,再久一些,便會因精神過度疲勞而萎靡不振,甚至會傷到心脈。一天只吸引我一柱香的時間,又怎能將我真正拴住?唉,為了改變我這貪花好色的性情,她著實花盡了心思,卻始終也沒有管用的辦法!”

陳敬龍心中恍然:“難怪蝶舞輕易不肯露面,而每次登臺,也都是來去匆匆;原來她是怕精神太過疲勞。”

楚楚感慨道:“像張夫人這樣痴心的女子,真是天下少有!只是她一片深情,卻用在……用在……唉,未免有些不值!”

她雖然忍住沒說出來,但誰都知道,她想說的必然是“薄情郎”“無情漢”等貶斥之語。張肖滿臉慚疚之色,垂下頭去。

陳敬龍見張肖並不否認有錯,而且頗有自責之心,暗道:“這個心機深沉、智計陰狠的傢伙,居然也有率真的一面,倒有些出人意料!”忽然對他印象改變,疑忌之心大減。

人家夫妻之間的情感糾葛,外人就算有天大看法,也終究不便多加干涉。婢女送來替換衣服。陳、楚二人不再多說,分頭將衣著換過。

第一百一十三節、絕非良配

換過服飾,陳敬龍一身黑色勁裝,揹負魚皮鞘黑柄鋼刀,外罩灰色長披風,頭上一頂灰狼皮帽;配上黑臉虯髯,一副江湖豪客的派頭。楚楚則是灰色夾襖,外罩青灰斗篷,戴上灰白色昭君兜;從頭至腳包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佈滿雀斑的焦黃面孔,一副畏風懼寒的病婦模樣。

楚楚開玩笑道:“張寨主,你將我家公子裝扮的威風凜凜,卻將我扮成這副醜樣;可是因為我言語無禮,得罪了你,故意報復我麼?”

張肖笑道:“姑娘多心了。陳兄弟要攜帶兵刃防身,扮成江湖豪客,才不會引人懷疑。他體格魁梧、神情彪悍,這樣裝扮,也最與氣質相合,不易露出破綻。至於姑娘你麼,容貌太過美麗,想不引人注意,只有扮醜;況且你氣質高雅,不似尋常百姓,只有少言少動,才能掩飾;扮成體虛慵懶的病婦,不是最合適麼?一個江湖客,帶著患病的妻子出門求醫,無論走到哪裡,碰上神木教人盤查,也都應付得過。”

陳敬龍覺得忽然變了樣貌,十分有趣,聽張肖說話,童心大起,大聲道:“不錯。老子要帶夫人去求醫看病,心急如火;閒雜人等,少來囉唣!惹得老子發火,當心鋼刀一擺,取爾性命!”擺出威武架式,哈哈大笑。

張肖也輕笑出聲,點頭道:“碰到神木教人攔截盤問,正是要這樣應付。”

陳敬龍收起架式,想了一想,對楚楚笑道:“咱們當著外人面時,我便稱你夫人,你則稱我相公,可不能再叫公子了。這是演戲以遮神木教人的耳目,你可不要當真。”他生怕楚楚誤會,以為自己有意佔她便宜,所以特意說明。

楚楚神情一黯,垂頭輕嘆道:“公子心有所屬,若非無奈,絕不會稱楚楚為夫人!楚楚自然明白,公子又何必多加解釋?”

陳敬龍見她忽然又不高興,莫名其妙道:“怎麼?我……我說錯了什麼?”楚楚搖頭不語。

張肖尋思一下,道:“陳兄弟,請借一步說話。”轉身出房。陳敬龍不明所以,也急忙跟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