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城主轉頭向躺在地上的兩人略掃一眼,嘆息應道:“正是;我待他二人十分親厚,卻沒想到,危急關頭,他們竟會棄我而去……”
陳敬龍冷笑打斷道:“他們沒膽子與我照面,只顧逃命,哪還顧得上你?……你為何待他二人親厚?”
玄武城主默然片刻,低聲應道:“他們向我說明厲害,讓我振作起來,不至受二弟欺壓,又向我獻計,讓我成功取得朝廷策封;對我多有幫助,我當然要對他們另眼相看!可是……他們是以江湖閒人的身份投效與我,我並不知道他們與神木教有何瓜葛!”
陳敬龍鄙夷笑道:“事到如今,你還把他兩個當成好人,真是愚不可及!”尋思一下,又俯身去段良臉上一拍,喝道:“醒醒!”
段良緩緩睜眼,虛弱嘆道:“我本就是醒著的!……陳敬龍,我受了致命之傷,必不能活……事到如今,我懶得多說,要殺要剮,隨你……”一言未畢,口中溢位許多血沫;隨即又閉上眼睛,對陳敬龍再不理會。
陳敬龍仔細瞧瞧,見他肋下一道傷口,深及臟腑,確是必不可活,情知逼問也是無用,便轉去周立臉上輕拍兩下,喚道:“醒醒!”
周立雙目依然緊閉,昏迷不醒。旁邊一名洪家好手見了,忙從腰間解下個小小皮囊,將囊中清水傾在周立臉上。
周立被冷水一激,呻吟一聲,終於睜開眼來;轉頭略一觀望,看見了身旁的段良,喘息叫道:“救救我師兄!快……快給他治傷,給他包紮……”
陳敬龍喝道:“周立,林正陽派你二人來做侍衛,是不是為了掌控玄武兵馬,助他謀反?”
周立一呆,望向陳敬龍;愣了片刻,央道:“救救我師兄!求求你……只要你肯救我師兄,我什麼都告訴你,絕不隱瞞!”
不等陳敬龍應聲,洪斷山衝旁邊幾名洪家人微一揮手,命道:“給他師兄治傷!”那幾名洪家好手忙湊上前,圍住段良,給他包紮傷口。
周立見有人救他師兄,這才鬆了口氣。陳敬龍催道:“快回答我問話!”周立想了想,搖頭嘆道:“教主沒讓我們掌控什麼兵馬,只命我們誘導玄武城主多幹壞事!……教主說,我師兄又機靈,又狠辣,是個人材,堪為重用……”
陳敬龍打斷道:“別說這些廢話!你只說明白,林正陽如此作為,究竟有何意圖?”
周立喘息片刻,低聲講道:“教主說,玄武地區不得明主,民生凋敝,實力不斷削弱,他便隨時可以將之收為己有,與自己囊中之物一般無二;而等玄武地區被玄武城主搞的一塌糊塗、天怒人怨時,他再引軍來平,便是解救萬民倒懸之苦,不但不會被百姓牴觸,更可搏得仁德名聲,受萬眾景仰!”
洪斷山聽了這一番話,早氣的臉色鐵青,呼呼直喘粗氣。陳敬龍嘆道:“洪大俠,您如今可知道林正陽究竟是怎麼個‘俠義’了吧?”
洪斷山咬牙恨笑道:“想不到,真真想不到!……我與林正陽少年為友,相識已三十餘年,卻竟不知,他是這樣一個人!……嘿,為沽名釣譽,不惜殘害百姓……好一個民賊,好一個‘英雄俠義’的林教主……”
陳敬龍冷笑道:“豈止是沽名釣譽那樣簡單?林正陽已得青龍,又望玄武,野心昭然,不只是民賊,更是個地地道道的國賊,難道洪大俠還沒看明白麼?”
洪斷山沉吟片刻,悶聲應道:“他覬覦玄武,確有不妥,但收伏青龍叛軍,終究還是於國有利的……”
陳敬龍哈哈大笑,搖頭嘆道:“洪大俠,您還是不肯相信林正陽有奪國之心,是麼?您仔細想想,他為何能將神木教總壇設在青龍城中?青龍叛軍在勢危之時,突然多出兩支實力超強的騎兵隊,挽其頹勢,這兩支騎兵隊伍,又是哪裡來的?青龍城主又為何對神木教偌大勢力全無防範,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