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握了一下:“溫大哥,恭喜。”
溫顧庭怔忡半響,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許久才將聖旨收進了袖中謝恩。
湛亦這才繼續道:“溫大哥,雖然身在宮中不及身在江湖逍遙自在,但你也知道了,現在外面有人想要你的命,而皇上也認為你是耶瑟求爾要找的人,先不論你到底是不是,你現在留在禁軍之中最為妥當,耶瑟求爾人無法進宮,皇上也不會動你分毫,且你本就武功高強,又機警驍勇,如今朝中正是人才匱乏之際,你若用心假以時日必定能有一番作為。”
溫顧庭聞言點了點頭,但目光卻有些渙散像是正在出神。
過去的二十多年他不是沒想過自己到底是誰,可他自記事起就跟著“爹”到處奔波,他爹和他長得並不一樣,是黑髮黑眸的,他原來也問過這是為什麼,可他爹卻騙他說只要他長大他也會變得和他一樣是黑髮黑眸了,可他長大了不僅頭髮眼睛都沒有變,連從小帶著他長大的“爹”都不知所蹤了,他一個人到處漂泊,就像是個異類,因為容貌的原因無論流落到哪裡都融不進去,被人施以異色、躲閃不及。
現在,湛亦說有人打探回來,在耶瑟求爾有和他一樣的人,而且是耶瑟求爾流亡的貴族。耶瑟求爾本是個部落國,由大大小小的部落組成,但在二十多年前發生了一場分歧,兩個大部落族長互相廝殺,最終一方得勝,另一方被全族滅門,從此耶瑟求爾有了國王,就如大衍的皇帝一般。
而被滅門的那一族就有可能是他的親人,現在耶瑟求爾崛起了一個新的族群,由倖存的貴族近親來主導,處於內亂之中,現在兩方勢力都在尋找流亡到大衍來的貴族后羿,這個人便很有可能是他,他就是那個被滅門的族長的兒子。
溫顧庭覺得這些有些不可思議,他的過去從未聽說過什麼耶瑟求爾,更不知道什麼滅門的事情,他覺得這些事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但偏偏這些事情都找上了他。
溫顧庭很少流露這樣的神情,一直沉默的段續笙也不禁勸道:“顧庭,你不要多想,或許這些都和你無關呢,但這次確實是個好機會,雖然皇兄還不會重用你,但你在這個位置上總會有表現的機會,到時候得到皇兄的賞識,你便也能有一番作為,我一直都知道你雖然悶不做聲,但心繫天下,是個能有大作為的人,希望你在京中好好保重,我們再見之時你可以不必帶著面具。”
溫顧庭聞言目光有些深沉,雖然當初去衙門當值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段續笙,但也因此他才發現自己也可以是個有作為的人,也會被人需要,被人稱頌,被人鳴謝,而不是個只能到處漂泊被人施以異色的人。
既然事已如此,無論當今聖上懷著什麼心思給了他這個位置,他都會好好做,起碼在身邊的人受到威脅的時候他不是隻能用武力去保護。
湛亦解下腰間的令牌,交予溫顧庭:“溫大哥,此令牌交予你,我與續笙雖然離開,但一部分湛家軍仍在,必要之時你可以用此令牌號召湛家軍,湛北、湛南會留在京中幫你打點,你有事便託他們給我們送信,務必保重。”
溫顧庭身份敏感,雖然有了禁軍統領的位置卻並非大將軍,不會有太多的實權,皇上之所以給他這個位置,並不是讓他統領禁軍,而是讓禁軍看守他,但也不是說溫顧庭一點機會也沒有,如今化南王和耶瑟求爾王勾結,耶瑟求爾又在內亂,暗中重振旗鼓的流亡一族崛起,自然會找回溫顧庭,溫顧庭在皇上手中也許會和衍國合作,到時候尋著機會收拾了化南王吞併耶瑟求爾一部分的地皮也不是不無可能,所以皇上還是會給溫顧庭機會的。
溫顧庭心中也是明白的,他現在不是一個人,還有個環兒在身邊,若是出了事情他不能連累環兒便收下了湛亦的令牌,難得說了幾句話:“多謝,你們一路保重。”
有什麼可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