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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切成四方,落油鍋炸成金黃之後切掉頂部,將裡面嫩白的豆腐挖出來,只餘一層薄薄的皮,還得保證它能像個小兜子一般立在案上。這工序極考驗手法,也最費時,花小麥也不敢怠慢,周芸兒在旁看得目瞪口呆,她卻連解釋一下也顧不上。
做完了這所有工夫,便將炸好的豆腐小兜每兩個用米糊黏上,一邊放上清爽的刺龍芽和香蕈,另一邊填塞濃郁厚重的鰣魚蝦仁茸,淋少許一料醬上鍋大火急蒸,出鍋之後,再在盤子中間塞一朵蘿蔔雕花,堪堪在一炷香將要燃盡之時,把菜端了出來。
刺龍芽與香蕈幾乎保持了原色,另一側的鰣魚蝦仁茸卻是極盡濃豔,配上金黃的豆腐兜與粉團團的蘿蔔花,乍一眼望過去,便讓人立時腦中冒出“綠鬢紅顏”四個字。
更了不得的是,鰣魚蝦肉的鮮香,與刺龍芽、香蕈的清甜之味充分混合,形成一股難以描述的奇異香氣,剛從隔間裡端出來,便迅速朝著大堂的各個角落瀰漫,滿屋子都是專業人士,居然仍忍不住使勁吸了吸鼻子,擰著脖子四顧,尋找那氣味的來源。
韓風至坐在角落中,見花小麥出來了,又嗅到那香氣,面色一變,立刻快步走過來,低頭朝她手裡的吃食一看,立刻笑出聲來:“你倒會選,這刺龍芽街市上買不到,若我沒記錯,應是早兩日有人特特從北方帶來送給陶知縣的禮,為了保鮮,不知費了多大力氣,竟被你佔了便宜!我瞧你今日,該是使出了些真功夫了。”
花小麥抬頭衝他笑了一下:“我動作快而已,不然也搶不到。”
“唔,不過這菜,你打算叫什麼名兒?來來來,我替你寫上。”韓風至袖子一卷,拖過筆硯,蘸飽了墨,就要往紅紙上寫。
花小麥低頭想了一陣,抿唇道:“依你看,叫‘山海兜’如何?”
“山海兜?”韓風至將這三個字在口中咀嚼半日,不由點了點頭,“一邊是山野風味,一邊是水中珍物,這名字也算配得上它,難為你想得出。那名士宴十有八九落入你手中了,到時可要請我吃酒才是。”
說罷,大筆一揮,將“山海兜”幾個字寫於紙上。
其他兩位大廚的菜餚也紛紛出了鍋,寫了名字之後,一塊兒送去給樓上那始終未曾露面的陶知縣品嚐。約莫一頓飯的工夫,那蔣管事便現了身。
他仍舊是立在樓上沒有下來,揚聲道:“三位的菜我家大人俱已嘗過,幾位都是好手藝,我家大人一時拿不定主意,需再好生斟酌一番。四月二十那日會在這會場門口張榜宣佈結果,幾位請回。”
這……就完了?
花小麥輕輕皺了一下眉。
口口聲聲說“公平”,就該當場宣佈結果才對,卻為何還要往後拖五天?這不明擺著讓人去他那裡走動周旋嗎?
再說,她今日這道菜的確做得極為滿意,心中委實想早點知道那陶知縣嘗過之後是何感想,現在這樣……
她抬起頭,本想追問上一兩句,被那蔣管事用眼睛一瞪,一個字也說不出了,只得朝韓風至點了點頭,回隔間裡歸置了自己的東西,領著周芸兒,跟在其他離開的廚子身後,走出會場的大門。
……
這終選的事兒辦得奇怪,花小麥心中難免有些七上八下,一路沒開腔,周芸兒跟在她身後,也不敢做聲。走了一段,她才想起自己好像應該去連順鏢局尋孟鬱槐,便站下了,回頭道:“你一個人回村我不放心,反正今日咱們也不做買賣,你要是想四處逛逛就只管去,玩夠了來連順鏢局找我一塊兒回去就行。”
周芸兒猶豫了一下,也便應了,花小麥怕她身上沒錢,又隨手抓了一把銅板給她,見她半推半就地收下,漸漸走得遠了,方往天勝街的方向去。
入得連順鏢局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