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禹指著那些驚得瞠目結舌的隨從,吩咐海沙幫眾。
這些海沙幫眾不敢違命,急忙上前來。那些隨從見到自家頭領喪命,哪還有反抗的勇氣,不須旁人動手,自己已經先一步丟下了兵刃,被帶到一旁。至於那幾個頭領的屍體,則就被丟在原地。
解決了此間事情後,趙禹便再次悄無聲息回到大廳角落裡,給元總舵主打了一個手勢。
大廳中眾人聽到門外喧譁聲只持續了片刻,隨即便悄無聲息,心下多有好奇,只是眼下也沒膽量開口去問。
待眾人都坐定後,元總舵主舉起酒杯笑道:“我這人有些規矩,或是不合時宜,不過也不會因人而變。既然約定了宴客的時間,那便就是這個時間,晚一刻都不行!”
“不過,諸位入得廳堂,咱們便是朋友,大家盡情歡飲,且滿飲此杯!”
說罷,他自己已經一飲而盡。座下眾人見狀後,面上擠出幾分僵硬笑容,也皆舉起酒杯應事。
元總舵主放下酒杯後,又擺擺手,對手下道:“撤去布簾!”
數名海沙幫眾聽到吩咐後,急忙上前去,撤掉大廳正當中的帷布。
眾人對帷布後的東西也皆好奇無比,見狀後皆探起頭來觀望,待布簾落下後,眼前一晃,眸子頓時大大瞪起,再也挪不開!
隨著布簾落地,整個大廳中光線頓時一亮,堆積得小山一般的珠寶**裸暴露出來,在燈火照耀之下,流轉著**無比的光彩。一時間,整個大廳中皆充斥著粗重喘息之聲,眾人眼中皆流露著不加掩飾的貪婪之色。
瞧著大廳中的氣氛變化,趙禹會心一笑。老實說,他也對元總舵主這般大手筆忍不住擊節稱讚,最初他只是建議元總舵主說服這些人的時候,動之情理莫如以利誘之,卻沒想到元總舵主竟能做到這一步,先聲奪人,的確是漂亮的一招。
應該說,元總舵主是極適合在江湖廝混的。此人姓情雖有懵懂之處,但卻直爽豪邁,甚合一干江湖人士的脾姓。
趙禹出道至今,打過交道的江湖人士也不少,如明教楊逍一般姓情孤僻古怪者有之,武當宋遠橋彬彬有禮者有之,少林眾僧外表謙和內裡高傲者有之,但若說到為人四海,三教九流皆能交個朋友的,無人能及元總舵主。
元總舵主瞧著眾人這般震撼神色,心下也是非常滿意。他動用這些金銀,可說是將張士誠設在揚州幾處據點的財貨皆搜刮一空,並且趁著揚州**搜刮的所有財物皆拿了出來。對元總舵主而言,金銀財貨委實不放在眼中,海沙幫雖然算不得富甲天下,但也極為富有。縱使張士誠對他再怎樣提防,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難為他。
他敲敲桌子,將眾人視線吸引過來,然而還有許多人仍然頻頻望向那堆財物。他們趁著這場**雖然也收穫頗豐,但是哪及得眼前這堆財物這般多!而且手下人也要雨露均霑,落在自己手裡的則是更少,所有人這一生都未見過如此多的金銀財物堆放在一起!
待眾人終於勉強集中精神,元總舵主才笑道:“今曰宴請諸位朋友,自然是有要緊事要商量。你們現在皆是揚州城裡風光人物,許多事情不需要我再多說,自然心中明瞭。我也不再拐彎抹角,你們眼下的風光,說穿了鏡花水月一場,不過曇花一現,想要長久下去,著實有些困難。”
眾人聽到這話,一時間神志清醒許多,前途的黯淡令得眼前這堆金銀的吸引力都降低許多。恢復了理智後,他們這些人也並非全無主見,當下便有人出聲道:“總舵主這話倒也不錯,只是咱們終究是揚州本地人,手下兄弟也生長於斯。不論哪個入了城,若不能善待安置,想要將城中局勢穩定下來,卻也難得很啊。”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附和。他們心中也明白,無論投向哪一方,只有自己手中底牌越多,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