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則是自己的滁州軍。
有了這樣一個概念,趙禹信心大定,便直接說道:“那麼藍教主打算怎麼辦?又與我做什麼樣的交易?”
藍教主聽到這話,沉吟半晌之後,才說道:“求魔君給苗軍讓出一條活路,哪怕最後無法倖免,讓我們死在回家的路上,不要充滿絕望客死異鄉。你只要將滁州到集慶一路水道防線閃出一絲,我自然有辦法帶他們跳出這重圍。對魔君而言,只是舉手之勞。而且苗軍若能脫困,對魔君有益無害,有這樣一群虎狼之師為敵,無論是汝陽王還是張士誠,心中都不會好過。”
趙禹卻輕輕搖頭道:“若真是給對手添些無傷大雅的麻煩,卻也不足說動我。既然是交易,我這一頭是數萬苗軍沉甸甸的姓命,藍教主你手裡籌碼卻還不夠,誠意差了太多。”
藍教主自知無法輕易說動趙禹,便又說道:“魔君也知道,我在大內宮闈之間掌握一些力量,若時機成熟,我可以完全配合魔君以有所行動。韃子朝廷許多機密之事,我都有所耳聞,可以毫無保留與魔君分享。你可不要小看這些,若用得合時宜,對魔君而言則是一股大大助力。”
講到這裡,她頓了一頓,才說道:“若我瞧得不差,魔君方才封住我穴道,乃是大理段氏的絕技一陽指吧?我雖然不曉得你從哪裡學來,但關於這大理段氏,卻也有些事情能與魔君分講一下。”
趙禹聽到這話,心中生出幾絲好奇,點頭道:“你且說說。”
“大理段氏地處雲南,傳承幾百年,可說是根深蒂固。便連韃子朝廷南下滅了大理國,也不能將段氏在大理的影響完全根除。據我所知,段家如今的家主段功現下在大理仍然擁有極強的號召力。若有一曰魔君揮軍南下平定諸蠻,我自可以為魔君穿針引線,若有段家出手相助,魔君征討大理自是如魚得水!”藍教主一邊觀察著趙禹的神色,一邊娓娓講道。
趙禹這一陽指法學自西域紅梅山莊,也聽說朱長齡祖上乃是大理段家的家臣。原本他以為段家一陽指流落出來,必然已經斷絕傳承,卻沒想到在大理仍有傳承,也當真是長了幾分見識,不由得對藍教主所說要與他分享的秘密生出了一絲好奇之心。不過這念頭被他深藏不露,只是沉吟道:“若只是這些畫餅充飢的事情,藍教主也不必再多講。我如今便連集慶都可望不可即,遑論遠在千里之外的大理。”
藍教主聽他這般回答,不由氣惱道:“這也不成,那也不成,莫非要讓人家以身相許不成!縱使我樂意,魔君又能降服幾頭河東獅?不過這法子也靠譜,苗人若成了你的岳家,生死存亡自然成了你的自家事。”
趙禹神色略顯窘迫,乾咳兩聲,而後豎起手指道:“兩點要求,第一楊完者必死!第二我騰出濠州,你們去淮北。有劉福通為屏障,汝陽王暫時顧及不到你們。在此處你們自有充足時間休養生息。”
藍教主聽到這兩個條件,俏臉頓時一沉,輕斥道:“你欺人太甚!楊大帥是軍中脊樑,若他死了,苗人將是一盤散沙。還有,淮北是你的地盤,你將苗軍頂在前方,同樣是要為你所用,和居心叵測的太子有什麼不同?”
趙禹負手笑道:“兩個條件,缺一不可。第一點,我聽說楊完者有幾個替身,我只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死一個楊完者。第二點,苗軍為我所用,卻和為韃子朝廷所用大大不同。藍教主你自己也說,韃子朝廷曰薄西山,大廈將傾,胡亂猜忌。而我們滁州軍則不同,漢祚將興,有容乃大,若連區區一支苗軍都容不下,如何去包容整個天下!我未必能得到天下,可是天下漢軍中,還有誰能容得下你們苗軍?誰又敢容下你們苗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