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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不要也罷。”

他見張三丰目露沉吟之色,繼續說道:“這江湖就是一潭死水,人心都給泡得汙濁了,即便驟起漣漪,不過是越發渾濁。若不然,在西域時各派也不會因為我借了張公子的名頭就給耍得方寸失據。若不然,令徒俞三俠與張五俠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我這樣說,張真人以為對還是不對?”

聽趙禹提及自己切膚之痛,張三丰眼中閃過一絲黯然,略帶自嘲道:“老道在這江湖裡浸淫了大半生,反倒不及你這小輩對江湖瞧得透徹。你這番話,我也不知道對不對,卻也沒法子反駁。”

趙禹說道:“張真人是真正的修行人,越修行越淡泊,應該是漫步山林,灑脫不羈。若有了羈絆,便再難灑脫起來。這武當派,就是你的羈絆,是你的心魔,是你的業障。我這末學後進,不過世間庸碌一俗人,難窺張真人大道之心,卻也能瞧明白,只要有武當派在,張真人就難得真正的清淨自在。”

張三丰悵然若失道:“你說的不錯,清淨自在,講得容易,想要放手卻殊為不易。”

“所以,我斗膽勸張真人一句,與其置身其中不得自在,莫如暫退一步,且作壁上觀。你身處其中,縱持了善心,卻難展布開,若退得一步,則遊刃有餘。”

趙禹仔細打量著張三丰的神色變化,緩慢道:“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這狹隘江湖,須得破而後立,引來一道湍急清流,才能沖刷掉沉積了千百年的淤泥汙垢。若再這般繼續下去,只會變得越來越臭不可當!”

張三丰若有所思望了趙禹一眼,沉吟道:“所以,你希望無忌能夠做武當派掌門,那你所寄望的源頭活水是什麼?”

趙禹搖搖頭說道:“我也非生而知之者,只能見步行步,能走到哪一步,卻也預計不到。不過,應該不會變得比現在還差。現下的武林,存亡繫於一髮,距離覆滅只在咫尺之間,若想要改變,正是成本最低的時刻。哪怕真的走錯一步路,不過仍是萬劫不復的結局。若走對了,即便只是好了一線,也比現在要強了許多。”

張三丰聽到這話,仰望著青天白雲,許久不語,好一會兒之後才驀地笑道:“你這個年輕人,真是了不起。原本老道是打算消除你心中戾氣,卻未料到自己已經被你說得意動起來。不過,想要老道答應你,卻非簡單事。你須得把各派身陷牢籠之人救出來,再談其他。”

趙禹咂咂嘴巴,嘆息道:“我講得口乾舌燥,不可謂不情真意切,連我自己都心潮湧動,你這老道卻只給我畫張空大餅,這怎說得過去!你得先給我落個訂,若不然,大家一拍兩散。你自去救你徒弟,我自去打我的天下。”

張三丰指著趙禹嗤笑道:“虧你也是書香門第,世家出身,卻不曉得尊老敬老這個道理,賭徒一般與我在這裡斤斤計較。你倒是打得好主意,在西域坑了我徒子徒孫一把,轉回中原來卻又拿他們做抵押,又要坑我一把!老道雖老,卻不糊塗!你要勸得動我,紅口白牙滿嘴空話不要提,拿出你的誠意來!”

趙禹朗笑一聲,說道:“您老人家武林中名氣雖大,咱們之間的交情卻還未到不計利害的程度。你信不過我,我又何嘗信得過你。實話不妨與您講,我現下處境也不美妙,回滁州路途尚有兇險,沒精力也沒打算攜明教上下去救那些人。”

張三丰聞言後,臉色驀地一沉,說道:“你既然無心也無力,來武當山這一遭是要尋人開心麼?”

“這也不盡然,卻是為了指點給張真人一條明路。各派若想門人平安歸來,唯有自救。不過,到底要怎樣救,還須得拿出一個章程來,亂糟糟撞上去,只是徒增傷亡罷了。依我之見,莫如將各派尚存的力量集合起來,組織一個自救的聯盟,這樣一來,也未算得弱勢。”

趙禹笑道:“以張真人在江湖中的聲望,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