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皇兄,她就是一個任人欺凌的啞巴孤女,可是皇兄卻是忙得很,很少能夠像今天這樣來陪她,久而久之,她也學會了用不吃飯的方法來讓皇兄看她,她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但是她真的太孤單了。
夜鏡塵其實又如何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呢?只不過是不在意罷了,因為她是他的妹妹啊,他原本打算千嬌萬寵的妹妹啊,夜鏡塵是狠心,但對上這個與他流著相同的血的妹妹,他欠她良多的妹妹,他卻是實在不忍心責怪於她。永樂,永樂,這個封號恰恰蘊含了他對她最大的期望,永遠安樂。
這頓飯一吃就吃了足有一個時辰,待得那些宮人把桌子都收拾好時,已經快到未時了,夜鏡羽看著坐在她房間裡老神在在的哥哥,有些奇怪於他今日的清閒。往常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去處理事務了嗎?怎麼還在這裡待著呢?想了有一會兒,夜鏡羽彷彿突然福至心靈,跑進了內室,一通翻找之後終於找出了一張羊皮捲來,獻寶一樣地把這份羊皮卷放到了夜鏡塵面前。
夜鏡塵原本正在懷疑她這是在做什麼,在看到那份羊皮卷的時候還有些疑惑,正欲開口問問她這是什麼,就看見她在紙上寫道“這是穹稷卷,我在琉羽宮的暗室裡發現的。”
“穹稷卷?可是那傳聞中夜國先祖所得能夠開啟三大遺族遺蹟之門的穹稷卷?”饒是夜鏡塵,也承受不住這麼大的驚喜啊,夜家人找了那麼多代都未曾找到的穹稷卷居然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他面前,這也未免太過不真實了吧。
夜鏡羽微微點頭,又在紙上寫道“穹稷卷,饒晶玉,煊烙符,筍禹籍,已經出現三個了。除穹稷卷外,饒晶玉在聶音落手中,煊烙符在楚淵澤手中,筍禹籍並沒有出現,但是我算到它應該在燕國。”
“誰讓你用卜算之術的?”夜鏡塵的聲音帶了幾分冷意,鏡羽雖然年紀尚小,卻是卜算一道難得的天才,當年占星樓還曾經來要過人,只是那時父皇母妃都不同意讓不過剛出生的孩子獨自離開,方才作罷。占星樓的人倒是也沒有為難,還留下了一本卜算之法,這些年來她早已把那本書鑽研地無比通透,除了占星樓的人,怕是無人可與她相提並論。
但是這事也不是沒有危害的,她占卜一次身體就會大病一場,若是說出來的話,病得會更加嚴重,在她幾次大病之後,夜鏡塵終於知道了這卜算天意的代價,便再也不讓她這麼做,她也有許久沒再沾過卜算之術,如今,到底是誰又攛掇得她卜算出這些東西?
夜鏡羽看著他有些生氣的樣子,心裡也有點害怕,但是她卻認為自己這麼做沒錯,如果她沒有卜算出來的話豈不是讓其他三國搶佔了先機?若不是她的卜算之術好用,誰也想不到這建了這麼多年的琉羽宮居然還有一個暗室,更別說能找到這穹稷捲了。
想到這裡,夜鏡羽心中有些委屈,她今年也不過十二歲,能想到這麼多已實屬不易,更何況她也是一片好心,想要像江曉巽一樣可以為皇兄分憂,皇兄怎麼可以對她發這麼大的火呢?
不過夜鏡羽到底不是江曉巽那個無所顧忌的,就算是有點委屈也沒有太表現出來,況且她也知道皇兄這是擔心她的身體,只是不再在這紙上寫什麼了,只默默地頂著夜鏡塵的那瞬間冰冷下來的周身氣息,斂目垂頭,坐得端端正正,擺出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
夜鏡塵見到她那自以為不是反抗的反抗,當真是有些無語。“羽兒,告訴皇兄,是誰讓你這麼做的?”這次連封號都不叫了,反倒是叫起了夜鏡羽當年的小名,讓夜鏡羽心頭一暖,再抬頭時,就感覺夜鏡塵周身氣息柔和了下來,抿了一下唇,終於決定還是不要瞞著他為好,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了三個字,“向大人。”
“是向嫵讓你占卜的?”夜鏡羽似乎奇怪他為何還要再問一遍,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夜鏡塵摸了一下夜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