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高高舉起手臂,打算又一次揚起手時,一個身影鬼魅般地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青年抬起手想要擋住大漢落下的手,可男人的手卻直直穿透過了青年的手臂,直接落了下去,重重打在了女人的身上。
下一秒,就是有一頓狂風驟雨般的暴擊。
百里辛收回僵在了半空中的手,有些複雜地看著這些暴徒。
原來,這個地方也是“海市蜃樓”。
他並不是參與到了其中,而是以旁觀者在觀看這一場曾經的人間悲歡。
難怪他剛才站在院子外面的時候沒人理他,他還以為是自己沒什麼存在感,原來是他們根本看不到自己。
確定自己不會被發現後,百里辛也不再躲藏,而是明目張膽地站在人堆中觀察了起來。
這群人似乎早已習慣了毆打,販賣者如同販賣牲口一般用暴行令她們屈服,村裡的男人看熱鬧一般湊過來。
他們的眼中沒有憐憫,只有興致勃勃的好奇。
有些女人也湊了過來,而大部分女人則是縮在後面,低著頭僵硬地站在那裡,不敢說也不敢動。
中年女人躺在地上哭喊著、求饒著,她想反抗、想逃脫,卻又無能為力。
最後還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停止了這一場單方面暴行。
啞巴慌里慌張跑過來,將一個沾滿了油灰的塑膠袋子小心翼翼叫到張姨的手裡。
張姨有些嫌惡地接過塑膠袋子後蹲下身就開始開啟塑膠袋數了起來。
袋裡面有各種面值的紙幣和鋼鏰,每一個面值的錢都小心翼翼用繩子捆起來。紙幣連邊邊角角都碼平了,可見主人平時有多頻繁地光顧這些紙幣。
百元大鈔不多,大部分是十幾二十塊錢,裡面還有些一毛兩毛甚至是一分的錢。
張姨蹲了一會兒覺得地上髒,索性站起來走到桌子旁邊坐下,繼續開始數錢。
看到張姨朝著自己走過來,那些站在後面的女人們紛紛白著臉下意識後退,出於畏懼地和女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女人只是淡淡瞥了她們一眼,笑道:“瞧瞧你們這些小沒良心的,要不是我,你們哪能這麼早就成家立業,兒孫滿堂?你們知道外面的世道多亂嗎?要不是我,你們怎麼可能在這麼個世外桃源安家?說不定早就在外面被車撞死了。”
沒有人回應她,所有人都只是安靜盯著她。
張姨也不再理她們,而是將塑膠袋開啟,重新數起了錢數。
數了兩遍,張姨才抬頭看了啞巴一眼。
啞巴正拘禁地站著,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那些錢。
這是他辛苦了一輩子的血汗錢,可不能讓壞人拐走了。
張姨:“咳咳,啞巴啊,我數了兩遍,數來數去,還差了二十來塊錢。”
啞巴一定瞬間急了。
這些錢已經是他家裡全部的家當,他現在就連下一頓賣米的錢都沒了。
怎麼會還差二十來塊錢呢?
張姨:“你張姐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這樣吧,你用個別的東西代替,就當清了這二十來塊錢的賬怎麼樣?”
啞巴趕忙點頭,點了點頭又遲疑地搖頭。
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東西能價值二十塊錢。
張姨似乎也知道這一點,她在啞巴身上掃了掃,又朝著長頭髮的中年女人看了看。
眼珠子一轉,她一肚子壞水地開口,“我想起來了,女人的頭髮還能買些錢。這條魚你買了就是你的,那你就把這隻魚的頭髮賣給我,這二十來塊錢就算我們兩清了,怎麼樣?”
啞巴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的頭又指了指女人,似乎是震驚女人的頭髮竟然還能賣錢。
張姨:“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