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句話,他凝著我,我只是沉默。
啊。
氣氛真的很尷尬啊。
“安置吧。”他柔柔說出這三字,彷彿方才那些慍意是彼時的一種錯覺。
我躬身,不再豎持替他褪下靴子,僅按著禮儀,待他先行上桶。
“插始……”他輕喚我。
我微微抬起眸子,他有些無可奈何地站在我的跟前,原來,他也會無可奈何“來——”他把手速給我。
我猶豫了一下,猶豫間,他不再等我,牽住我的手:“明日是除夕,朕晚上恐怕不能陪你,莫要怨朕。”
“臣妾不敢。”
他牽著我的手,捏得我有些疼,我卻連眉都不顰一下,任他捏著,疼點也好至少,我知道,他捏得越重,越是氣我此時故意裝出來的神態。
“從明日開始,院正會親自熬煎湯藥,你的寒毒,很快就該沒事。”他徐徐說出這句話,我的手,不自禁地在他的手裡一震。
“真的,可以這麼快就治癒嗎?”脫口而出這句話,我心裡的驚喜溢於言表“難道,姬姬覺得院正的醫術不足以驅除你的寒毒,抑或,姬姬自個不願意痊癒?”
他的話好奇怪,從今晚我對他說坦白後,每觸到這個問題就這麼奇怪。
“皇上,臣妾自然希望能早日痊癒。”
我按著禮儀說出這句話,看到他的唇邊泛起一道弧度,很淺。
“你希望就好……”
為什是我希望就好呢?
我有些疑惑地望向他,可他,並再多說一句話,僅牽著我的手,一併至榻上明黃的帳帷放下間,一切,皆歸於清寂。
這一晚,他並沒有擁住我睡,僅是我獨自睡在裡側,雖共臥於一衾中,卻是若即似無的疏離。
我的手有些冷,蓮足也很冷,縱然殿內溫暖如春,許是這殿太過空曠的原因又或許是由於我的心裡,還是有些許的不自在罷。
譬如,他為何今晚並不擁我入眠,這一念始終梗在我的思緒裡,我問不得,畢竟這個問題,是難以啟齒的尷尬。
可,卻讓我有種失落的計較。
但,轉念一想,或許他是怕剋制不住自己吧。
畢竟,他是個正常的男子,而且對我,確實忍耐了這麼久,這麼想時,我微側身,就著殿內昏暗的燭火,看著他熟睡的臉,這麼近地端洋他,不是第一次,卻是第一次在他睡熟的時候,我這麼看他。
哪怕睡著的時候,他的臉還是這般的完美無暇,我看到他平日束起的髮絲有幾縷垂落在枕邊,和我披散開的青絲纏繞在一起,突然,心底一動,手小心翼翼地拿起他的一縷髮絲,和我的青絲一併纏繞在一起,再輕輕地打上簡易的同心結如果這個結,能永遠不分開,那該有多好啊,我有點痴痴地望著這個結,微微一笑,一笑間,宛然覺得這個同心結動了一下,我又出現幻覺了麼?可不止動一下,這個結突然就彷彿有生命般移動起來,然後,一個聲音溫柔地在我耳邊響起:
“又在折騰什麼?”
他醒了。
我下意識想把這同心結藏起來,但手才要拉,卻只把自己的頭髮扯痛,他的手,亦在此時,數在那同心結上:
“欠朕的香囊,用這個來抵?”
他,竟然還記著香囊。
我的臉很燙,手鬆開那結,身子一蜷,想避開他的目光,但,弓起的蓮足,卻不小心碰到了他,他輕輕‘咦’了一聲,未容我避開,他的手,已探到我的足一L:
“這麼冷……”他低聲說出這句話,把我的蓮足旋即捂在他的手中,再不放開。
“不要……”我想縮開自己的足,可,他卻捂得那麼緊,絲毫不容我退去。
他竟然用手捂我冰冷的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