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很象我的故人。”
“小主,咱們還是快走吧,誤了定省的時辰,反倒不好了。”她的近身宮女琴琴在一邊提醒著,無形裡也化了我直接應對這句話。
“嗯,墨采女,我與你一見如故,不如請采女移步到青衿宮偏殿冰冉殿,我定省後回宮,再與采女一敘,如何?”
她位分高於我,所以,這個要求我拒不得,明知去處非善,我也無法拒。
秋日清晨的日光微微地有些刺人的眼睛,但,更刺眼的,是眼前這個女子巧笑嫣然背後的犀冷目光,在這一刻,我明白,有些事始終是躲不過去的,惟有讓自己繼續去面對!
“那我先到冰冉殿內相候。”我微微欠身,檀聆扶著我從肩輦旁徑直走過。
青矜宮主位是泰昭儀,她的父親泰御史大人正是昔日朝堂上就玄憶賜居未央宮於我一事竭力誅言玄憶之人。
澹臺妲居和泰昭儀同居青矜宮,該對我早有所瞭解吧,從御前宮女到被封公主,再一日之間被冊為采女,對於這樣的女子,心細如髮的她不會忽略。
只是早前,我一直甚少以真顏現於人前,所以,她無法斷定所想,而今日無論我多掩飾,她必定在心裡有了計較,因為聲音其實是最難掩飾的。
那份計較實則是確定,我,就是澹臺士畫,她同父異母,從小不得寵的庶女昔日南越的麗妃。
她有了這個把柄,不知會有怎樣的謀算,但,無論是怎樣的謀算,一定會讓我避無可避,她本就是貪婪之人,她所要的不允許任何人去搶去爭,否則,寧願毀滅。
毀滅——這兩個詞還是讓我打了一個寒噤。
“小主,您冷嗎?”檀聆覺察到,輕聲問。
我淡淡道:
“只是有些不適應這麼早到御花園中。”
她不再多語,扶著我,往青矜宮行去。
青矜宮屬東六宮,離風儀宮著實是有段距離的,需經御花固,繞朱雀臺,經韶光門方到,我一心想避開宮中諸人,故走的,皆是偏僻之處的甬道,眼見著走到御花園最靠裡的一隅,卻聽得隱約在假山深處有人竊竊私語之聲。
“……珍妃……肚……是誰的……”
縱然斷斷續續的,也能約摸辨出大概的意思。
心內一驚,檀聆微張了下口,我眼神示意她噤聲,她縮了下腦袋,只輕輕地陪我走到離那聲音來源更近的地方。
我繞到假山的上隅,因天色尚未明,俯瞰下去,I息約辨得假山的一個彎洞裡,蹲著倆人,皆是著灰色宮裝的嬤嬤打扮,此刻頭靠頭,低語喃喃議著宮裡禁忌的是非,儼然不怕隔牆有耳的樣子。
不過,若非存心避眾之人,怎會到這地方來呢?
“嘿嘿,難道真是皇上的不成,眼瞅著被廢冷宮,她犯的邵條罪,若非皇上心軟,早就是賜死的罷!兩年都沒見動靜,偏生這會子?“不了五個月,天知道呢。
這禁宮啊,我看就門口那石獅子是乾淨的。”
離得近了,那些私語聽進耳中,著實是不堪的。
“咦,你的意思是,那主子是湊準這個時間懷的?”
“可不是,你沒見昭陽宮裡先前那個御前宮女長得跟妖精似的,眉眼啊,都和那位差不了多少,皇上連續一個月不翻牌,日日和那個妖精廝混在偏殿,皇后看不下去,提出把那妖精冊了公主,早早下嫁完事,怎料啊——”
“哦,我明白了,那日跳朱雀臺的就是他啊?”
“正是她,那一跳啊,自然是有人救的,不過是逼前朝退讓,逼著皇帝冊一個位分,嘁,不過封了最低等的采女,新鮮勁還沒過,那主子就出了冷宮,你看吧,嘿,這宮裡遲早得亂。”
她們嘴裡的話是如此的低俗,我聽著,心裡真能紋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