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前,兩個訊息先後從改命堂傳來,一是“再世靈液”,二是“騅路”,騅元帥看著情報,一個毒計浮上心頭。
數月前,再世靈液先行擺在騅元帥桌上,可惜這點再世靈液實在太少,只夠七八人喝。想讓國王或者宰相喝來歷不明的液體,顯然很是困難,騅元帥讓幾個暗中投靠皇室的將領喝下靈液,如此一來,他可掌握的兵力達到了五萬之巨,有了足夠的底牌。
其次,他親自帶著聘禮,來到宰相府提親,想讓宰相將他女兒嫁給騅風為妻,兩家結為姻親。
自宰相起勢以來,向來和騅家水火不容,不要說是提親,就是平日有個喜事喪事,兩家也是絕不來往的。騅元帥這一手,在宰相看來,自然是服軟。他當下大喜,將自己的長女嫁給騅風,大肆操辦一番,兩人笑嘻嘻的親家相稱,然後繼續勾心鬥角。
在那之後一個月,騅風假扮成騅路,風風光光的回家,華蓋城所有人都知道騅家二少在外流落許久,如今終於回家。
至此,騅元帥的計劃已經完成大半,只等著抓到騅路,下最後一著死手。
他聽到親信回報,說騅路和騅風的樣貌仍然一般無二,頓時安心。當天夜裡,他將最後一杯再世靈液餵給宰相長女,要她承認她有違婦道,揹著丈夫和騅路通姦。
怒濤大師說女子侍二夫不算什麼稀罕事,但畢竟不合禮儀的事,尤其是騅家這等大戶更是絕不容許。
騅路四肢盡斷,吃飯要人喂著,那人說道:“就是這樣,二少,你多吃些。吃完這頓,你就要被浸豬籠了。”
這人乃是騅元帥的親信,騅路從未見過,想必是以前沒資格見他。此刻看他滿臉得色,料來這個計謀有他參與。
騅路道:“大費周章就為了做這事?宰相閨女死了,對騅家有什麼好處?”
親信說道:“要是到此為止,哪裡算是毒計?少夫人喝了那藍汪汪的水之後,變得言聽計從,等會你倆浸豬籠,你是要死,但是少夫人可不會死。她非但不死,還要回到宰相府,到時候騅元帥帶著精兵進去一搜,搜到了少夫人,你猜怎樣?”
騅路“哦”了一聲,說道:“到時候騅元帥假意大發雷霆,他手中有五萬兵甲,皇帝沒辦法,只有治宰相的罪。如此一來,身為王黨核心的宰相失勢,軍權大部分收攏,那個‘開源節流’的詭計立刻全面破滅,騅家重新掌勢。”
親通道:“二少真是聰明,要說謀略,你小時候就比騅小帥高得多。此番騅元帥不費一兵一卒重掌大權,實在了不得。”
騅路沒有歇斯底里,反而微微一笑,說道:“可惜不能習術,騅家想求個神術大師,不知道想了多久。”
親通道:“正是如此,要怪,只能怪老天不長眼,叫你無緣術法。”
當天下午,騅路果然被人裝進豬籠,籠中填滿石塊等重物,抬到湖邊。這一路上上圍觀者極多,人人都知道騅家出了件大事,攜家帶口的前來圍觀。
一般的大戶人家都愛顏面,就算出了這種事,一般也只是悄悄處理,務求掩人耳目,騅家這麼大張旗鼓,自然有些可疑。其次,一般的豬籠不會放入重物,只要讓水沒過口鼻即可,騅家為了少夫人不死,只能將豬籠沉入湖底,這是第二個可疑的地方。
但騅元帥的計劃太過繁雜曲折,實施起來雖然困難,但相應的,其真實目的幾乎不可能被看穿,誰能想到一場背倫通姦的把戲竟能將宰相拉下馬呢?就算有些小處引人懷疑,但恐怕只有等待騅元帥露出獠牙之後,宰相大人才能幡然醒悟。
隨著擔夫的吆喝聲,騅路被投入湖中,他幾度在死亡面前徘徊,早就習慣了,他苦笑一聲,說道:“露米婭,你說好笑不好笑,又是水。我八字一定缺水,不然就是火太旺。”
露米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