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和上海女人一相見就哭,我爸讓我們避開,我和毛毛進了我哥的房,房裡沒有我哥帶來的那個女孩子的衣物,我便知道我媽又讓她跟我睡,嘻嘻,哼哼!女人晝夜溫差頗大,在黑夜中一探便知。
追悼會風雲錄(2)
房小,一轉身就貼著毛毛的胸,他背靠著牆,穿著藍色運動服,手也背在身後,像生怕自己會做錯事,我把他的臉正過來,他居然還有些反抗,但最終還是嘴貼著嘴了。我怕我哥進來,自己堵在門口。毛毛高了也壯了,要抬起頭才能夠著,他的頭髮也濃密了許多,可以把手指深藏其中。
“你不許咬人。”他把我的手往他脖子上繞的時候說。
“咬!就咬!好久沒吃肉了。”
毛毛把嘴唇蓋過來,緊實、細緻,像多汁的蚌肉,撒上了香粉,甜蜜得什麼都不記得了。
然後,聽到我哥進大門大喊了一聲:“哦!過年囉!過年囉!”我把毛毛推開。毛毛開門出去了。我哥說:“咦,一年不見,你可真高了不少。量量。”他張開手指,象徵性地碼了一尺,毛毛一拳過去,被我哥閃開。兩人扭倒在沙發上。
“嚐嚐這個,是我做的。”那女孩挑了一塊好肉,我哥被毛毛擠成一團,那女孩也不管,只顧往我哥嘴裡塞了一團肉,吃得我哥滿嘴流油,這回連嘴都在扭動了,麻花似的。好不容易脫身,我哥攬過那個女孩向毛毛介紹:“我現在的女朋友,名字好聽,叫蘇青,你叫她小青就好了。你看,是不是很江南,這臉蛋也很江南。”
我媽抽泣著從裡屋出來,抹著殘存的淚水,在一旁說:“陳軍,幫你爸去送餃子。一個寒假,玩到今天大過年了才回,有誰家兒子像你這樣。”我媽的習慣就是每年過年做幾鍋湯餃,街坊鄰里都送送,皮薄餡香,討了個好名聲。
“媽,讓小玉去,她現在又漂亮又時髦,又是學生會幹部,還兼家教,人家都快認不出她了,比我拿得出手,叫她去,說說什麼愛老虎油什麼的,人家一聽,可洋了,保管讓您走出去個個誇您。”
“小玉!小玉!你躲房間裡幹什麼呢?來跟你上海來的阿姨多聊聊,還有毛毛啊,也很久沒見了,別一個人躲房間。”我媽喊完,又催我哥去送餃子,她很嚴肅:“我叫了誰就是誰,快去!”
“陳軍,我陪你去,走了,我們去。”小青嬌滴滴地說。
“小玉!毛毛,你去看看去,叫她出來。”
毛毛終於又進來了,我拉著他的手直笑,於是接著吻,這回毛毛很投入,吻了足足半個小時吧?我到晚上睡覺嘴唇還疼。
我和毛毛一同從我哥房間出去的時候,我無意往我哥的桌上掃了一眼,就這當兒看到了那封信,上面寫著:陳軍親閱,某某市百花劇院,李。白色信箋。這個李煙紅還在追我哥?我哥也不怕被小青看見?處理問題總是這般低能,卻偏偏有人愛,所以說,男人帥到一定程度,是不需要智商的,女人也如出一轍。
左邊一家送過來的是蛋餃,生活好過了,餃子皮也用蛋來做,還有用蛋皮來炸春捲的、做肉餡盒子皮的,右邊那家鄰居送來的就是。我在學校還見過男女打情罵俏時用剝了蛋白扣出蛋黃互相扔的,蛋招誰惹誰了?唉,這年頭,主要是雞多了,錢多了,不顯擺就頭痛。就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