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大大方方地袒露著本來面目,認識他的人雖不少,但比起寇仲和徐子陵來,顯然寥寥無幾,而龍葵亦是不得不披上一件黑色斗篷,遮住一身顯眼的紅衣。
多情窩內空無一人。
走到屋中便見桌上空空如也,唯有一封書信放在桌子中央,十分醒目。
徐子陵皺了皺眉將信取來開啟,他與寇仲皆身負長生訣神功,天下幾無毒素可傷得了他們。
一看便露出驚訝神色,“是王猗。”他道:“他似乎知道你我此時會到這裡,邀我們去他別院中,希白兄與雷大哥亦在他處。”
寇仲一把奪過信紙來,草草掃過兩眼道:“這個王猗,不知誅香大計進行得如何。”
“才這麼短短的日子。”徐子陵搖頭道,“你未免太心急了。”
龍葵卻伸了個懶腰道:“我卻不想去了,如今夜已深,不如今夜便歇在此處吧。”
徐子陵抖了抖信紙道:“王兄說有要事相商,讓我們一到長安便去尋他。”
“哦,那你們去便是了。”龍葵擺擺手便往裡間走去,“若有事便來此處找我。”
見她的紅色裙襬在轉角處消失不見,寇仲與徐子陵才面面相覷道:“呃,龍大小姐似乎並不願去見那王猗?”
兩人的目光齊齊投射到跋鋒寒的身上,只見他灑然一笑,攤了攤手道:“我怎知道!她一向如此任性!”說罷亦是抓著劍往裡間走去。
寇仲朝著徐子陵擠擠眼睛:“老跋的心情似乎很不錯?”
徐子陵嘆了口氣:“這一路因洛陽打不成,老跋可陰沉得厲害,心情好自然再好不過!”
“那我們不便打擾這二人的好心情。”他拉著徐子陵道:“只有我們兩個苦命的人自去找那王猗小子敘舊了。”
徐子陵邊嘆息邊與寇仲往外走去,口中道:“我們與那王猗又有何舊可敘?”若論與王猗相熟,無疑龍葵、跋鋒寒要熟悉許多。
寇仲卻不知想起甚麼,甚至快樂地哼起小調來,不時嘿嘿笑著,這鬼祟莫名的姿態弄得徐子陵啼笑皆非。
“……這孤男寡女的……老跋,你可要抓住機會啊……”他低聲含糊地嘀咕著,若不是徐子陵聽覺敏銳,絕聽不出這傢伙在說些甚麼。
然而即便是聽見了,他也只能翻個白眼當做沒聽見罷了,雖然,他的心中也對此隱隱感到有些興奮好笑。
於是,這二人便十分自覺地將那二人丟在了侯希白的多情窩中,沒有絲毫猶豫,並積極勇敢地承擔了去與王猗商談要事的任務。
夜色深沉,遠遠地敲起了四更天的梆子,整個長安城都陷入深眠,悄無聲息。
龍葵並未直接走到多情窩中的客房休息,反倒是站在庭院之中,抬首望月,似笑非笑。
不多時,她聽到腳步聲傳來,微微側過頭去,“有話要說?”
身後跋鋒寒挑眉,“不錯,你此時要留在此處便是很清楚我的打算不是嗎?”
龍葵失笑:“我似乎不是第一次如此說你,跋鋒寒,你未免太自信了一些。”
跋鋒寒卻不答,他緩緩抽出手中長劍,劍身雪寒,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冷光。
“龍葵,請你與我一戰!”
龍葵回過身來,紅衣如火,黑髮如墨,只一雙眼深似這子夜。她慢慢勾起唇角,帶著睥睨天下的驕傲!
“好!”
53纏綿
“嗡”地一聲響,跋鋒寒手中長劍發出一聲低鳴,竟似是生生有了靈性一般,要從他的手中脫出而飛!
而他腳步一錯,竟然隨著那欲要噴薄而出的劍勢,一劍擊來!
不知何時天空竟然飄起了細雨,他的這一劍便如劃破夜空的閃電,轟然一聲,如雷鳴一般穿破淅瀝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