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建和正在氣頭上,下手極重,葉夢聽到了極其清脆的啪一聲。
手背立刻就紅了起來。
她包著眼眶中的淚水,還想說什麼。
卻聽操場上傳來了一陣熱鬧的喧譁聲。
她下意識看去,就見到了小歲晚被棠巒高高舉起的快樂樣子,葉蒹葭站在他們身邊鼓掌,笑容燦爛。
他們得了短跑第一,有學校的老師上前,將精美的綬帶掛在了小歲晚的脖子上。
那塊鍍金的小獎牌在陽光下暈出那樣絢爛燦金的色彩,讓葉夢清晰的意識到了自己胸腔中的那股情緒。
是嫉妒。
她嫉妒得快要發了狂。
就連今天她追上棠歲晚,也不是真的要為自己父親喊冤。
她只是嫉妒,眼珠子都快充了血,只想抓著棠歲晚問一句憑什麼。
憑什麼她過得這樣好。
偷盜者用卑劣不堪的手段偷來了十年的富貴人生,恍惚間也當了真,以為自己真就是那樣的人上人。
卻永遠掩蓋不了自己卑鄙低劣的本質。
偷來的,總歸是要還回去的。
他們侵吞的財產被強制悉數返還,變賣了手上的所有房產,包括葉家長輩留給他們的房子,才堪堪湊齊全部資金,被霍時川的人盡數收走,打到了棠歲晚名下的帳戶中。
葉建和進了監獄。
陳穎做了太久的貴太太,沒有就業經歷,又忍受不了過於低端的廉價工作,每天只能在租住的便宜城中村單間裡摔摔打打,無時無刻不在咒罵著棠歲晚。
葉夢本就是因為棠歲晚才故意報的油畫專業,如今家產清空,已經連油畫顏料的錢都掏不出來了。
葉夢只覺得胸腔中的嫉妒和恨意火燒火燎,讓她嘴裡都灼燒得發苦,「那也不是霍時川給我爸下毒的理由。」
棠歲晚看著強行辯解的葉夢,直接笑了起來。
眼尾灼紅小痣都跟著舒展開,像是狡黠靈動的小狐狸。
「葉夢,一切都是他應得的。」
「現在的境地,都是你們自己種下的因。」
棠歲晚懶得和永遠不會承認自己錯誤的葉夢多說什麼,目光淡淡掃過她,直接邁步就走。
那眼神淡然清冷,像是完全沒把她放在眼中。
將葉夢心中所有的自卑和惱怒點燃。
葉夢眼眸發紅,她癲狂般的尖叫一聲,就要上手拉扯棠歲晚。
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棠歲晚憑什麼過得這麼好!憑什麼她永遠都要被棠歲晚壓一頭,永遠翻不了身!
她的神情太過可怖,喉間還發出了哧哧的聲音,像是發了瘋一般只想拉住棠歲晚。
將周圍來往的學生們都嚇得四散。
只有棠歲晚不慌不忙,眸光清凌凌又冷冽,彷彿能將人心中所有的骯髒看透點燃。
就在葉夢距離棠歲晚一步時,她的指尖甚至都要觸碰到了小姑娘的衣角,眼中露出了狂喜來。
身後驟然傳來一股兇悍力道,將她整個人往地下一磕,狠狠壓制在了瀝青路上。
葉夢喉間傳出了破碎狼狽的尖叫,死死瞪著一步之遙的棠歲晚。
她感受到了雙手被反壓在背後的痛苦,讓她涕泗橫流,掙扎著說不出話來。
也聽到了沉穩有力的男聲,帶著十足的恭敬。
「夫人,您沒被嚇到吧?」
——棠歲晚,她是真的被霍時川保護得很好。
第60章 晚安,我的晚晚。
在上次棠歲晚被困小黑屋之後,霍時川就在小姑娘身邊放了四名保鏢。
都是上過戰場的僱傭兵,手段老練又狠辣。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