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依出事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希望我可以來一趟。
我當時以為是車禍還是什麼的,就和你媽一起上山來了。到了醫院才知道原來若依想不開,企圖在浴室割腕。好在水龍頭沒有關上,水溼漉漉地就趟了出來,房東太太以為你姐姐忘記關水龍頭,就上門去叫她,誰知裡面的人根本沒反應。逐漸隨著水趟出來還有淡紅色的血跡,房東太太這才慌了,拿了鑰匙就趕緊開門衝進去,才發現你姐姐竟然割腕了……
她嚇得立馬打急救電話,然後又通知了我。她說若依手裡拿著一份離婚協議書割腕的——那份離婚協議書是陳翔南從深圳寄回來的,要求離婚,理由是對和若依的婚姻生活產生厭倦……可是兩人過年時候還是好好的啊,怎麼突然說變就變了呢——
若惜,你和若依的感情自小就很好,很多事情她會告訴你但不一定會告訴我和你媽媽。等若依醒過來你好好安慰她,和她聊聊,看看到底發生了些什麼,怎麼就至於如此想不開呢……”
“爸爸——”若惜看著他,這個已近知天命的男人此時竟是如此脆弱,可見姐姐的事給了他多大的打擊,想安慰他,但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就只要簡單地回應他,“你放心,我會盡力的。”
[第二卷 賦情繾綣意難終:第二十六章 轉醒]
天色大亮時,若依才慢慢恢復知覺,她習慣性地微微動了下。
若惜和爸爸雖然晚上討論到很晚才睡,但是由於心中有事,酣眠是不可能的,所以若依一動,他們也就醒了,將趴在病床上的腦袋抬起來了。
若惜先出聲:“姐姐——”聲音是欣喜的……
若依只翻了翻眼瞼,有氣無力地問:“你們為何要多此一舉救我呢?”
若惜正想開口勸慰,林父卻將話接了過去:“說的是什麼話?那個男人不要你了,你就連父母也不要了嗎?難道你要我和你媽媽白髮人送黑髮人?”三個反問句氣勢一個比一個強,開始還有點咆哮,但是說到最後聲音哽咽得說不下去了。若惜心下也是一緊,要是若依沒有及時得救的話,那麼自己現在要面對的不就是那樣的場面嗎?想想都覺得有些後怕啊……
於是她順著爸爸的語氣,說道:“姐姐——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想到還有我們啊,我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的……”
好一會兒,才聽見若依哭出聲來,不是那種淑女式的斯斯文文的哭,而是陶陶大哭,成串的眼淚伴著撕心裂肺的哭喊滾落,彷彿要將她所受的所有痛苦藉著哭泣宣洩出來。
若惜和爸爸相視一眼,都暗地鬆了一口氣。
林父上前勸解道:“好了——別哭了,小心身體啊,才在鬼門關走了一回的……”可是在若依如此的痛哭之下,這番勸解顯得相當無力。若惜彷彿也要被那哭聲撕碎了般,心疼姐姐的同時又擔心她孱弱的身體,於是起身坐到若依的床邊,傾下身子,伸出兩隻白手臂抱住了她,輕輕地撫著她的背:“一切都會過去的,你要堅強起來——”她可以感覺到姐姐軟軟涼涼的身體,那才徘徊在生死邊緣的纖細身體,帶著由大哭而起的陣陣痙攣,一波一波地觸動她敏感的神經,心下更是酸楚難言。
不知過了多久,若依停止了大哭,但是由於長時間的哭泣,仍有止不住的抽噎和痙攣。若惜鬆開了她,替她將被子掖好,擦去臉上尚未乾去的淚痕。若依才開口問她:“你怎麼也來了?”聲音是沙啞的,可是若惜覺得正是由於這沙啞的聲音,使人更感覺到她的悽楚,當下對姐姐微微一笑,說:“我當然要來咯——萬一你要是想我可怎麼是好……”嬉鬧的語氣裡也流露出對姐姐的關心。
果然若依聽後也不禁露出了點笑意:“誰會想你啊——”雖是不屑一顧的態度,但是對若惜的話語也頗為感動。
“好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