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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近在眼前,心裡卻怎麼也不肯湊近一些,去認認真真地看看他,這一刻,蔚藍的腦海裡亂七八糟地胡思亂想,一會兒想著,尹浩然真是好本事,居然有能耐把人帶回國來,一會兒腦子裡又浮現出電視上那些摟著逝去的親人痛哭失聲的畫面,可是自己,卻連想靠近都舉不起腳步,似乎只要近了,那個人就真真正正地消失了,其實,蔚藍一直覺得,時遷並沒有死去,總有一天,他會幻化成各種各樣的人物重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也許是一個鬚髮花白的老人,也許是一個豔麗無雙的大美女,也許是一個英俊威武的年輕人……

反而是紀南,嘆了口氣,走過去幫

了整衣領,梳了梳頭髮,笑著道:“你現在都沒娶老了那邊,別忘了找個好的,雖然蔚藍這樣的你大概是沒福氣了,可是,總不能差得太多,以後有了媳婦,別忘了託個夢,告訴我們知道。”

蔚藍抬頭,覺得眼睛裡有什麼東西滾了下來,她是相信靈魂的,只是不知道此時此刻,時遷的靈魂是不是就在這個房間裡,偷偷地看著自己的親朋好友傷心難過,而他在一邊得意洋洋地笑著,怎麼可以讓他如意,蔚藍不肯哭,絕不哭,硬生生地把淚水吞回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尹浩然根本不曾設靈堂,也許潛意識裡,他也不相信自己的弟弟就這麼去了,蔚藍想了想,還是苦笑道:“設了吧,讓這傢伙和大夥兒見見面。”

蔚藍這一次,是一點兒都沒有害怕麻煩,親自挑選了一張時遷的照片,作為遺照,又去採買了香燭紙錢,挑了一個自己覺得特別順眼的骨灰盒。

等到晚上,按說守靈的應該是時遷的親人,只是,除了他父母露了一面,就急匆匆又走了,只知道大概是家裡出了些事故,時遷其他的親人都沒有到場,只有尹浩然一個,精神恍惚地留在靈堂裡,蔚藍總覺得有些不放心,也留下來相伴,不過,家裡還有孩子,紀南就先回去了。這並不是說時遷的家人多麼無情冷漠,實際上,時遷作為尹家主家的第二子,是很受寵愛的,只是他常年不回家,年幼的都快不認得他了,家裡又出了事故,年老的走不開,所以,時遷的靈堂,一開始才稍嫌寂寞了些,以後,那些人得到訊息,大概會過來的,但是,蔚藍想,也許,在時遷的心裡面,根本不想讓一堆從來不把他放在心上的人到此看望他吧。

夜晚,看不到月,只有燈燭閃爍,蔚藍懷裡揣著暖手袋,望著時遷的遺像,不知道怎麼地,她總覺得,時遷的目光似乎總是圍繞著自己,不由得想起去年的大年初一,天還沒有亮,那個傢伙就開開心心地打電話過來騷擾,把自己從溫暖的被窩裡面吵醒,當時的他,活潑俏皮,讓人恨又讓人愛,可是如今,那個開朗的,總是喜歡惡作劇,喜歡化妝成各色人物哄自己開心的男孩子,已經陷入長眠。

牆壁上掛著一張手工制的長弓,很精緻,是時遷在美國的時候親手做了,準備送給蔚藍的,只是還沒有來得及上弦,那個孩子便去了,尹浩然找人上了弓弦,這次回國,順便帶了回來,蔚藍望著那張弓,想了半天,才記得有一次通電話,告訴時遷說,他們家後面的大青山上,有許多野獸,自己想要尋一把合用的弓箭,偶爾也可以上山打打野物,當時,蔚藍也不過說說罷了,畢竟,她臂力不大,開弓射箭,對她來說稍微複雜了些,卻沒想到,時遷卻把這句玩笑話放在了心上,如今,弓已成,人卻不在了。

窗外,冷風吹得樹木搖擺,蔚藍藉著火,翻閱手中的書本,今日,蔚藍看的是時遷收藏的兩部兵書,一部《孫子兵法》,另外一部沒有封皮,也不知道是什麼書,不過,看著很具古韻,又是時遷藏了的,應該是本好書才是。

讀了會兒書,蔚藍便鋪開宣,提筆作畫,毫不遲,寥寥數筆,便將時遷的容貌畫下。

一直停靈到正月十五,雖尹浩然猶豫再三,時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