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多留了個心眼兒只說記得二十來種,羅扇皺皺眉,然而這也是失了先機了,什麼事兒貴在第一個出現、第一個嘗試,白家若是先把花草茶的牌子和知名度打出去,後面少不了跟風的,然而這都比不上“原裝”品牌,講究人只認這個。
看著羅扇沒有及時應聲,白二少爺站起身,輕輕拂了拂袖子,淡淡地道:“明兒你去李管事賬上領五兩銀子,算做我買配方支付你的錢,下月起工錢翻倍,不必在伙房任職了,青荷出去後空出的位子你來頂。”
羅扇聞言心中一震,不由怔在了當場。
作者有話要說:
☆、45都是人情
五兩銀子買配方……工錢翻倍……不在伙房當值……一躍從廚娘成了二等大丫鬟……青荷要出去……羅扇腦中一時交通癱瘓;腦細胞夫司機們嚷聲一片。
青荷要出去?青荷要出去?趕出去?配出去?賣出去?杖責了拖出去?還是……還是直接打死抬了屍首出去?羅扇抿了抿唇,撲通一聲跪下了。
“少爺,”羅扇輕輕地道,“小婢抖膽敢問少爺;青荷姐因何而出去?”
白二少爺趿著鞋子的腳不緊不慢地往床邊走去;聲音也是不冷不熱毫無波瀾:“有功當賞;有錯當罰。”
八個字;青荷的後半生一片渺茫。
“少爺;”羅扇結結實實地衝著白二少爺磕了一記響頭;“小婢願用五兩銀、翻倍的工錢、二等丫頭的地位;換青荷姐一次能繼續為少爺盡忠效力的機會;請少爺開恩!”
什麼東西也比不得生命的價值;何況羅扇根本不想當伺候主子的丫鬟,她只想做廚娘。
白二少爺坐在床邊半晌沒有動靜,羅扇猜他大約是在審視她,房裡一時安靜非常,只有秋風叩窗的聲音顯得單調蕭索。就在這個時候,東耳室的房門突然開啟了,臉上睡意未消的青荷既驚又慌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羅扇怔住了,下意識地脫口問她:“你怎麼進房來了?!”這一聲兒問完才發覺不對,猛地扭頭看見白二少爺坐在床邊,臉色一下子變得刷白,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白二少爺抬手將披在肩上的外衣褪了下來,身子一歪倚在枕上:“桌上東西收了罷,明日比平時早一刻叫醒我,準備一套行動便利的秋衫和靴子,叫青山和青峰兩個備好馬,我要陪客人去遠郊看幾塊地,中午回不來,伙房做些易攜帶的食物,連同客人的份一起裝好。”
這話是對青荷說的,羅扇暗暗握了握拳:他允了她的請求!他原諒了青荷這次的錯誤!
青荷如逢大赦,帶著劫後餘生般的喜悅哽著聲音應了是,立即起身去收拾桌上的殘羹,還未及動手,聽得已經在床上翻了個身面向裡的白二少爺又補了一句:“碗裡下剩的賞了廚娘,明日早飯讓她做好直接端進房來罷。”
碗裡……還有剩下的?早就習慣了吃主子剩飯的羅扇十分厚顏地開心起來:有飯吃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哇!可見今日並不是事事倒黴的,起碼青荷不會被趕出府去了,起碼自己不用餓著肚子去睡覺了,起碼……心裡頭莫名地舒服起來了。
青荷把托盤塞進羅扇的手裡,投過來的目光很是複雜,羅扇想她大概是誤會了什麼,不過她如果不來問自己,自己也不好突兀地向她解釋,所以一時內也就懶得多想,總歸青荷會抽個時間來問她經過的,到時候原原本本地說清楚也就沒事了。
羅扇端著托盤出了上房時才想起自己的手帕還遺落在東次間的桌上,然而已經不能再回去拿了,只好作罷。才要往伙房去,就瞥見東廂廊下暗影處一坨黑乎乎的物事衝她招手:“扇兒,過來。”
半夜不睡覺跑出來賣弄風騷的表少爺混蛋大流氓衛天階什麼的人家我才沒看見呢。羅扇不理會,才走到內院門口就被表少爺大步追過來攔在了頭裡,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