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我用啟雲教的方法,神不知鬼不覺讓長孫熙文中毒。
不過都是小打小鬧。單純為了洩憤。
知道他身邊有一個毒門的掌門人鬼血毒王陸爺,當然不敢太亂來。
啟雲下毒很厲害,都是很簡單的方法,但叫人防不勝防。
比如有一次啟雲在我的耳後塗了一點液體,第二天長孫熙文身上長出了好幾處梅花斑。
又比如啟雲讓我手腕上戴一串紅繩,當天長孫熙文老跑茅廁。
我心裡偷著樂。
不知道他是否覺察我的“陰謀”。只叫御醫來看了看。那些御醫號了半天脈,道不出個所以然。搖頭晃腦說了一堆醫理,然後開了無關痛癢的藥。
他淡淡的也不追究。
閱過批好的奏摺壘起小山,好幾本掉在地上。
我繞過桌子走到另一邊,彎腰撿起,仔細吹去灰塵,好奇地翻看起來。
看完一本,順手放到小山上,又看起另一本來。
我暗暗佩服,看得出所有奏摺他都一絲不苟批閱過。
唔,長孫熙文當皇帝還是挺有一手的,處理事情很實際。
很有手段,不手軟。
君王就需要這樣,不是嗎。
看到第五本,覺得無聊乏味,便全疊好整理到一邊,抬頭正撞上深邃如古潭的幽瞳,嚇得我趕緊低頭。
“我……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疊整齊……”
幽深漆黑的眸一眨不眨,“你看了朕批的奏摺,很不屑。”
淡定的陳述,不是疑問。
“沒有,我……奴婢只是好奇,絕對沒有不屑。”我儘量斂眉低目裝出驚慌模樣。
“你當朕眼睛瞎了,看不到你的表情?”皇帝語氣冷下來,眉峰聚攏,目如冰刃。
“……”
“說!”言詞中攝人的威嚴,令人不自主哆嗦。
我不喜歡別人吼我,忍了忍。
“奴婢看到皇上對雲粵刺史所奏的教派日益壯大一事不置批註,覺得不甚妥當而已。”
“原是這個!”皇帝蔑笑一聲,復低頭看別的奏摺,“區區一個信仰神祝組織,也勞專折呈報。”
我們偉大的中國**一開始不也輕視法//輪//功麼?到最後衍變成大禍才著急起來,開展全國禁教嚴打,亡羊補牢,損失慘重啊。
我耐著性子婉言相勸,“陛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百姓盲目信仰神教,受精神鉗制猶不自知,極易受挑唆暴亂,禍及一方水土。將來說不定蔓延深廣,試想皇朝大部分子民都信仰一個組織,後果會有多可怕?奏摺上報近日愈多民眾加入神教,頗成隱患之勢,不得不防啊。”
皇帝停筆,鷹隼般犀利的目光直直射穿我心底,如兜頭一盆冷水涼浸浸襲遍全身,頭皮發麻,手腳僵硬。
我想起另一個人,幾乎相同的容貌,點點燦通清悠的眸光似水。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冷著臉,略掀稜唇,“你見識倒不淺。”
我一臉無辜站著。試著轉移話題,“皇上,夜宵快冷了,趁熱吃吧。”
“哼……”皇帝忽然一推面前摞高的奏章站起來。
他身材高大,玉樹臨風,暗藍色寬袍在燭火下散發高貴清冷的氣息。
漆黑的眸子看著我。
我趕緊後退三步,貼在殿柱上。他緊緊逼上來。
他輕而易舉抓住我的手,仔細看了看,居然放在鼻子上聞了一下,邪邪一笑,輕輕說了一句,“好小,好香……”
我慌亂地甩掉他的手,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卻無處可逃。
他靜靜看我一會兒,沒有再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