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中了。
我翻一個白眼,“難道我的表情那麼明顯?”
啟雲搖搖頭,“小姐,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奴婢都能看出來了,知你如宇少爺,竟會看不出來麼?”
我淡淡一笑,“這個麼,我不擔心。洛宇他明白我的。”
我低下頭,認認真真把針穿過帕子,長長的柳色絲線在陽光下閃耀著淡淡光輝,如藕絲一般牽連著手裡密密的針線。
“我現在最想弄明白的是,為什麼皇上他那麼恨世子。”我低頭咬斷線頭。
啟雲忽然眸光一利,袖子裡飛出一條白影,“誰在那裡偷聽?”
白色影子射向樹後面,傳來一聲尖叫。
我們趕過去,看到紅裙子的雪舞一邊歇斯底里尖叫一邊跳腳,“啊——雲姐姐,啊~~~~~~~~~~~”
我定睛一眼,不禁毛骨悚然,原來啟雲扔出的白色東西是一條又細又長的蛇,血紅的舌信時不時吐出來,正纏繞在雪舞的手臂上。
“雲……”我顫聲喊道,“行了,我害怕……你快救救雪舞吧。”
啟雲上前去,寬大的水袖一揮,那條蛇就不見了。雪舞驚魂未定地趴在我身上,我們兩個抱在一起用恐怖的眼神看著啟雲的衣袖。
“快過來!”啟雲一臉嚴肅地道,抓過雪舞的手臂,摸了兩下,順勢一捋,幾滴黑血從雪舞指尖滴下來。然後她掏出一粒白色藥丸,“快把它吃了。”
雪舞乖乖地聽命令,苦的小臉頓時皺在一起,“咳咳……好苦哇……”
“誰叫你躲那兒偷聽了?下次就沒那麼好運氣了!”啟雲黑著臉唬她。
雪舞扁扁嘴,嚇得不輕,眼圈都紅了,“我……我只是想來問問喬姐姐,看到你們在說話,就躲那邊了……”
我拍拍她的頭,“有什麼事找姐姐?”
她抬起頭,困窘地蹭了蹭裙襬上的泥沙,眼睛裡滲出大顆的晶瑩淚珠,“喬姐姐,為什麼我哥不能來看我了?為什麼他姓林了?我想去看他。”
啟雲略有些吃驚,蹲下去摸摸她的腦袋,“乖,雪舞不哭,姐姐都在這裡呢。”
我把有些胖的雪舞抱起來,默默掏出手絹擦掉她裙子上的泥。自從雪池離開橫縣上京秋試以後,雪舞整整兩個月沒見過他了。為了避嫌,保證雪池在朝中的清白,我們不能到他府上去,雪舞是我身邊的人,自然也不能接近他,以免被有心人看到。即使同在京都,雪舞一樣被禁止去看雪池。
冷漠沒有感情的政治,生生割斷了兄妹間的聯絡。
雪舞還在抽泣,我勉強笑笑,“別哭了,喬姐姐帶你去看哥哥。”——
新科探花林雪池,新府裡一顆茂盛的樹上,我,月落,啟雲和雪舞躲在樹丫中間往下看。
廳堂那邊走過來一高大俊俏的佩銀魚袋、緋袍官服男子,還有一紫色官服的中年人,兩個人正在交談。
“……林大人前途無量啊!”
“這都是託王大人的福。”雪池拱手笑道。
另一個男人假笑著,連連擺手,“哎~哪裡哪裡,林大人,今年狀元郎薛明浩只得了個禮部侍郎,你可知這是為何?”
“還請王大人賜教。”
“那都是因為他爹位高權重……嗯?呵呵……新皇有意提拔年青官員啊……”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中年人捋捋鬍子,陰陰地笑。
雪池謹慎地微笑,“下官只道薛狀元和下官都是四品京官,並無差別。”
中年人哈哈大笑,“那可大不相同。禮部雖名為六部之首,掌天下禮儀、祭享、貢舉之政令,都是些虛物冷門。戶部掌全國疆土、田地、戶籍、賦稅、俸餉及一切財政事宜,這是實實在在的權力啊!”
“王大人快莫要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