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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部分

……

拿了兩份賞錢的使者被請到老營的中軍帳中。聖旨既然已經不在身,這個太監的地位立刻就遠遠低於黃石和吳穆了。不過黃石和吳穆兩個人自然也不會託大,他倆一定要讓使者坐首席。那使者不過是個小宦官。自然扭扭捏捏地不敢入座。最後黃石和吳穆一左一右,強行把那使者拖到椅子旁按著他坐下,就好像坐這個位置並不是他的權利,而是責任和義務一般。

雖然黃石腹中一直在盤算著自己的心思,不過他臉上可不敢顯露出一絲一毫的不快。今天的這份聖旨實在是大大的恩旨。其中更蘊含著天啟的深切期望。如果這個時候黃石說什麼煞風景的話,一旦流傳到京師就很可能會被文官扣上一個“心存怨望”的帽子。就算是天啟心裡也可能會很失望的。

自從第一次去北京陛見天子後,天啟皇帝一直是黃石最大的靠山,現在朝中地人無論賢愚,都已經絕不敢在皇帝面前說黃石的壞話了,對於這種情況黃石自己也是心裡有數,所以他自然不會去拆自己的臺而公然抗旨。

“剛才公公宣旨的時候,末將真是歡喜壞了,只覺得腦袋裡就這麼‘轟’的一下子,頓時就是一邊蒼白,半晌什麼都不知道。”黃石一手端著酒杯給使者敬酒,另一隻手則在自己的腦袋前後比劃,拼命形容自己當時是如何的興奮和感動。

那個使者臉上滿是寬厚地理解之色,微笑著對黃石說道:“黃帥忠君愛國,人所共知,自此出任四省提督也是實至名歸,咱家宣旨的時候,心裡也一直替黃帥高興呢。”

“粗鄙之人,竟然一時都忘了應旨,讓公公見笑了。”黃石摸了摸腦袋,訕訕地笑了一下,臉上滿是不好意思的神情。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嘛。”那使者不以為意地笑了幾聲,忍不住炫耀了起來:‘黃帥有所不知,以往咱家去宣讀恩旨的時候,還有人曾歡喜得從地上跳起來過。黃帥今天行止如常,並沒有失禮的地方,完全不必放在心上啊。”

“公公果然是見多識廣,末將佩服之至。”

和強作歡顏的黃石不同,吳穆則是真心實意地感到高興。多年以前他因為走投無路而不得已入宮,那個時候明廷原本計劃要召三百名新太監,可是當時趕往紫禁城報名的人足足有兩千多人。已經好幾天沒有吃上飯的吳穆拋下了一切自尊,在管事的太監面前百般懇求,可還是差點被轟了出去。

時至今日吳穆還記得當時地突然變化,一個看起來似乎是個大人物的太監正好過來巡視一圈。或許是當時心情好、或許是吳穆地樣子讓他感到可憐,那個大人物隨手就指了一下:“咱家看他還可以。”

那個大人物說完這句話以後就前呼後擁地離開了,而吳穆也就此成功地入了宮。他揹著自己的小包袱和其它三百個幸運兒一起走入深宮的時候,領頭的管事太監還特意拍了拍吳穆的肩膀,帶著又是神秘又是羨慕的神情對他說:“你這廝今天可算是交好運了,你可知道賞你這個身份的人是誰麼?”

吳穆自然不知道,那個管事太監一挑大拇指,挺直胸膛嘖嘖地大聲說道:“那是魏公公!萬歲爺和奉聖夫人前一等一的紅人啊。”

在魏忠賢地眼裡。吳穆本來也就是如同螻蟻一樣的角色,不要說他留下吳穆的理由,就是這件事他也一轉眼就忘了個乾乾淨淨。雖然吳穆並沒有忘,但入宮以後他也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掃地太監,在紫禁城裡過著仰人鼻息的生活。

一晃兩年過去了,東江鎮開鎮的時候,吳穆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窮光蛋了,這次他掏出了所有的積蓄、動員了兩年來積攢下來的全部人情,總算是撈到了一個監軍地職務。就在離京的前夕,魏忠賢給所有派往東江鎮的監軍太監訓話。當時魏忠賢顯然沒有注意到吳穆,他的頭一直傲慢地高挑著,對於下面的這些小魚小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