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穀雨搖了搖頭:“大乘教步步緊逼,實已到了狗急跳牆的地步,誰也不知道他們還要在金陵城生出多大的風雨,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百姓是無辜的,倘若因此受到牽連,你教我心中怎麼過得去?”
小成的聲調陡然升高:“你與金陵的百姓非親非故,他們的生死與你有何干系?”
穀雨抿緊了嘴唇,小成指著夏姜:“你在金陵城中唯一的親人也背叛了你,若不是我師傅你早死了!”
穀雨握緊了拳頭,呼吸急促,小成道:“如今她還未甦醒,你又要以身涉險,他們不值得你這樣做!”
彭宇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他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頭,穀雨看向小成:“對不起,我做不到置身事外。上官以權謀私,全貴草菅人命,邪端蠱惑人心,老實本分過日子的只有被玩弄於鼓掌,連個伸冤的地方也沒有。”
小成眼神複雜地看著他,穀雨繼續道:“遠的不說,隔壁的小瓶那丫頭,小小年紀便被賣入大乘教,被一堆道貌岸然的雜碎玩弄,她又何錯之有,”穀雨的兩眼冒火:“若不是遇到我們,你可想過她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小成渾身一顫,臉色漸漸變得糾結。
彭宇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猶如山呼海嘯,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捕快讓他經受的刺激非比尋常,一種從未有過的熱血烘烤得他微微戰慄。
房中一時陷入了沉默,門外忽地傳來一聲女子的抽泣,幾人扭頭看去,只見小瓶出現在門口,淚眼漣漣,哭得好不傷心。
小成顫聲道:“你...你怎得來了,你...你是幾時來的?”
小瓶“噗通”跪在地上,邊哭邊磕頭:“谷捕頭,求您給小女子還個公道。”
她不過比季安大了幾歲,說出的話卻如大人一般,天知道她在那天煞的大乘教經歷了什麼,小成僵在原地,心痛地看著小瓶。
穀雨走上前將她從地上攙起:“你放心吧,我是一名捕快,明證法紀鋤強扶弱,本乃天職。但教我有一口氣在,必教惡人伏法,還你公道!”
彭宇如遭雷擊,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法,直勾勾地看著穀雨。
他說的這般理所當然,比姐夫教的那些公門之中的彎彎繞繞簡單直白得多了,可是似乎從來沒有人那樣做。
也許他是對的。彭宇在心中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