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有他人沒有的遠見灼識,一輩輩就是這樣輪迴下來。
久美子的長相屬於綜合了父母身上的大部分優點的這麼一個捷徑,或者稱為“產品”。在我看來,可以稱之為“優良品”,把她扔到商場裡絕對是那種堅決不打折還不許隨便亂摸的一類。
久美子的父親個子也就一米七的樣子,五十多歲的年齡卻是一頭花白頭髮,倒是有幾分建築公司設計師的感覺,一雙眼睛幾乎和久美子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柔順內斂又不乏神韻,看不出絲毫的咄咄逼人卻也不是柔弱任人欺辱之輩;而久美子的母親把面板白皙和鵝圓臉型這兩大優點傳給了她,氣質上十分相像,看得出久美子從小便接受了來自母親良好的言傳身教,十分注意待人接物,最講究對對方的尊重和禮貌。
幾乎在我和久美子找到那節車廂的同時,她的父母也拎著行李箱踩著鋼網階梯下到月臺上,雙方正好打了個照面。久美子喊了一句“媽媽”便迎上前去,我也立刻快步跟上。看來女兒還是和母親親近,第一反應就是“媽媽”。
“早上好。初次見面……”在這種情況下自然只能使用日語,儘管壓了壓稍有波動的心緒,可我一張嘴還是有些支吾,說得不是很利索麻利。簡單的一句打招呼在某些特定的場面也會變難。我下意識地向久美子的父親伸出手去。
“你好。”他忙伸出手來握住我的手,身子仍不忘微微鞠躬,而一旁久美子的母親也是頻頻鞠躬口中有詞。
“壞了!”待我握住他的手後便意識到情況和事先的預演出了偏差,本來應該是由久美子向她的父母介紹我的,之後我再與他們寒暄。這下可好,我一激動,把久美子的重要差事搶了,越級了。其實這也不算啥大事,就算久美子不介紹,她的父母也知道面前這個一身粉色襯衣的中國青年是何許人也。
“這個我來拿!請這邊走。”我連忙去奪久美子母親手裡的那個大行李箱,在她猶豫之間便被我奪到手裡。她看到已形成了既定事實,便忙說“拜託了,拜託了”。
我在前面開道,久美子和她的父母跟在後面,一行人夾在身邊的滾滾人流中從月臺出來湧向出站口。好在此時進站的班次不多,我們較順利地就出了火車站。
在打發了幾個圍堵上來的“正負”導遊之後,四個人坐進我的銀色中華,車子駛離了火車站前的停車場,朝預訂的那家酒店開去。此時整個城市已從一夜的昏睡中清醒過來,公交車計程車私家車來回穿梭於街頭巷尾,很多店鋪都在做著開店前的準備,路上的行人也逐漸多了起來,到處充滿了活力熱氣。
藉助後視鏡我偷偷觀望坐在後排的久美子的父母。母親回答著久美子的問話,不過是些諸如北京的天氣怎樣,一夜的火車累不累此類的家常客套;而父親只是偶爾插插話,大多數的時間則一直盯著窗外看路過的風景。
二人的臉色稍顯疲憊,雖然是乘坐臥鋪而來,但看來第一次的中國夜班火車之旅還是讓他倆有些累,這一夜多半沒怎有睡好。
不一會兒便到了酒店,我替二人辦理了入住手續,他倆只睡一個晚上,明天就會乘飛機回日本。久美子曾勸他倆多呆一天,何必這麼著急,也可以帶他倆到處好好地轉轉。可是久美子的父親工作比較忙,這一趟出來雖然用的是年假,但還是放不下排得滿滿當當的工作計劃;再說這一次就是過來看看久美子在這邊的生活情況以及我和我的家庭,旅遊觀光有北京也就夠了,多呆幾天也是一樣。
“要不……”
我本來想說叔叔阿姨我看你們有些累了,而且現在時間也早,不如你們先在賓館休息兩個小時,洗個澡舒坦舒坦,然後我們再按計劃去久美子就讀的大學轉轉。
可還沒開口,我就被稱謂問題困擾到了。“叔叔”“阿姨”這一稱呼像我和久美子這種情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