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幾錘子。
“三萬八千塊!”我故意將價格說得高宣告亮。父親聽到這個數字後臉色一變,沒有逃過我的賊眼。哼!怎麼在人民幣的面前,卻不講究了?風味呢?身份呢?
“這裡的東西挺貴啊。”父親唯一的好處就是熊了就說熊話,決不裝公牛在那兒瞎堅挺。
“不就一套沙發嗎,沒有必要買這麼貴的,你說是不是。再說了,用幾年就淘汰了,到時候再買新的也不心疼。”我搬出了屢試不爽的“沒有必要”。
“對對對!沒有必要,沒有必要。”他連連點頭,面目凝重。
於是我在得到他的首肯之後,撥通了久美子的手機。
“久美子,我!把你那天看好的那套沙發定了吧。對,就是那套六千塊的橘黃色真皮沙發,一定要真皮的啊!”
六千塊的橘黃色真皮沙發填補了父親失重下墜摔裂的心。
五十九上 八零一代漸中堅 雞湯飄香遠名揚
手頭的活是越來越不好乾了,就像一個被抹布頭、橘子皮、亂手紙堵住的下水道口,堵塞的情況令人難受和絕望,看著那一汪湧在上面遲遲下不去的積水束手無策。算起來,也有幾個月的時間沒有領到所謂獎金一物了,都快要忘記那種偶爾的心跳感覺了。別說獎金了,能堅持按月領取工資已經是值得慶幸的事情了,太多的也不敢渴求。
有時的我還是會犯賤,看見路上那開著寶馬賓士飛奔而過的人心中既羨慕又嫉妒,人家是一撇一捺,我也是一撇一捺,為何這社會能力就差得如此之大呢?要是聽母親嘮叨起某某同學或同事的兒女如何的有出息則更加難熬,羞辱感和陰暗的心理狀態一起湧上心頭,恨不得和命運二字叫板,把自己的庸俗生活狀態完全歸結於三個字——命不好!全然忘記了一直以來的努力不夠,更不會顧及還有些許趕不上我的人群在拼命掙扎……
首先是原材料大幅上漲,某些產品的生產成本甚至翻番的跳,連混跡此行當多年的老總的大腦都老腫了,摸不到眼下的門道;接著是普通工人對於薪資待遇的要求也是越來越高,這不是我們一家公司的特殊情況,而是加工生產企業共同面臨的當務之急;第三個則是市場的整體疲軟,訂貨量肯定要低於去年的水平,雖然不至於影響公司的運轉,但在當下這個緊要關頭,仍是讓公司決策層十分地撓頭。
我所負責的日本市場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比起其它市場或客戶的頻發貨款延遲或欠賬問題,日本市場確實很穩定,從未發生過一起不付錢的糾紛,但這單價卻總也漲不上去,在生產成本飛漲的嚴峻背景之下,無論我如何向日方的具體負責人員說明情況或是老總的親自赴日,都很難使日本客戶改變心意,在價格問題上讓步。如果生產成本繼續照目前的情形一路狂升,而日本的幾家主要客戶還是不接受我方的漲價要求的話,這訂單可以說是越幹越困難,產量也許可以保障和維持,但幹完就後悔了,真有幾分“賠本賺吆喝”的說不出的苦楚,又不能不幹,不幹又幹什麼去呢。
“唉。你們日本人就是死腦筋,我怎麼解釋都當耳旁風,老是拿合同來卡。”我不禁私底下將工作中的怨氣抱怨給身為日本人的久美子聽。自從接觸日本人以來,單是工作中的感受,我是佩服日本人的敬業和認真的,而且他們的信譽還真就可以;但細細咀嚼之後,我又發現其實大部分的利益還是讓他們賺走了,想從日本人的身上佔得上風是件挺困難的事情。
“又來了!按合同走又有什麼不對呢?跟是不是日本人的有什麼關係。”久美子不太考慮我的感受,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而且言辭尖銳。
“我覺得恰恰是你們這些小皇帝、小公主不好對付呢!”久美子扔下這麼一句令我傷心的話。
她最近也為工作上的事情苦惱,主要是和辦公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