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初對上了。
此時白稷初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只是抬眸看向這邊時,視線很直白的就落到了沈聞卿身上,完全無視了擋在中間的一群舞姬。
眼神慢慢聚焦,沈聞卿盯著白稷初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他倆是怎麼這樣了還能精準和對方視線撞上的。
但此時白稷初的神色似乎和之前不大一樣,僅有的一絲笑意都藏起來了,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這邊,在周遭燭光的照映下,那雙眸子更是看起來黑得深不見底。
沈聞卿見狀有些疑惑,但眼前移來移去的舞姬很大程度的模糊了視線,他看得眼睛疼,只能默默的垂眸收回了視線。
這樣的距離和角度並不能很清楚的看見白稷初臉上的表情,所以凡事還是先不要瞎猜的比較好。
一直到一支舞結束,沈聞卿都沒再抬眸看一眼。
他靜靜的盯著自己的桌面開始發呆,發現效果好像也差不多。
等所有舞姬都依次退下去了,沈聞卿這才抽空又抬眸往那邊看了一眼,就見白稷初已經收回了視線,正神色正常垂眸看著自己手裡的酒杯。
看來剛才還真只是他的錯覺……
前面的幾支歌舞表演完,後面就又是老套的劇情了——在場的世家少爺小姐上場表演才藝。
這裡的人沈聞卿都不怎麼認識,要不是剛才宋羽隨閒著沒事幹給他一一介紹,他怕是連名字身份都對不上。
才藝表演無非就是琴棋書畫這幾樣,偶爾還會有上來舞劍的,整體來看,並沒有什麼有新意的地方。
沈聞卿對此依舊不感興趣,繼續垂眸走他的神,默默的思索著這宮宴還有多久才結束。
早知道宮宴這麼無聊,他就努力一下,找理由不來了。
表演到一半,那位看起來很高冷不咋愛說話的尚書府小姐也上臺了。
沈聞卿倒是沒想到她這麼個性子也會主動上臺表演,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家裡要求的。
司輕嬈表演的也是彈琴,雖然依舊沒什麼新意,但沈聞卿想到剛才的事情,倒是稍微有了那麼一點興趣。
這位尚書府小姐似乎很少像這樣上臺表演,她上臺時,沈聞卿很清晰的聽見了周圍壓低的驚訝聲。
周圍稍微安靜了下來,前面司輕嬈朝著白暮凌行了禮,便坐到琴後開始垂眸認真彈琴。
委婉動聽的琴聲自指尖流出,周圍不少人都在默默的點頭,似乎是在讚許她的琴技。
司輕嬈的樣貌不算差,甚至可以說是好看,一身淡紫色的長裙,搭上她那張時常沒什麼表情卻生得精緻大氣的臉,看起來明豔又清冷,給人一種不大好接近的感覺。
不同於白挽綰身上那種溫婉柔和的氣質,司輕嬈給人的感覺似乎更加的明豔張揚有稜角,卻又清冷內斂得有些矛盾,就像是渾身帶刺,但又不會輕易傷人,只是鑄起了堅固的保護殼將自己緊緊包圍,等待著某一個她願意敞開心扉傾盡所有溫柔的人到來。
像司輕嬈這樣漂亮又有個性的女子,註定是會引來不少的青睞的。
一首曲子還沒有彈完,周圍便投來了無數的目光,或傾慕或讚歎或貪婪,但司輕嬈只是垂眸認真撫琴,並不做理會。
從沈聞卿這個角度,並不能完全看見司輕嬈的正臉,但他也並不在意這些,只是抬眸視線一個勁的在司輕嬈和前面白挽綰的身上來回瞟。
都沒功夫注意旁邊白稷初時不時投來的目光了。
周圍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司輕嬈身上,此時這場景,說是萬眾矚目也不為過。
白挽綰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她看向司輕嬈時,眸中流露出的神色,似乎又和其他人有微妙的不同。
裡面除了讚歎和輕微的驚訝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