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一時沒有明白顧筱的意思,等到他湊近地聞了聞手中的藥膏之後,目光陡然變得驚訝起來,手也好似握不住那瓷瓶一般。
顧筱抬手替他穩住了手中的東西,提醒道:“大夫可要看好自己的東西,若是有人存心陷害,不止會害了別人不說,自己的性命恐怕也被人給算計進去。”
那大夫聽了此話,臉上的表情更加凝重。
“姑娘稍等,我再拿其他的來。”
大夫匆匆離去,墨梓源問道:“藥裡可有什麼東西?”
顧筱點頭:“是毒。”
墨梓源聞言目光微凌,身子也朝顧筱靠近了一步。
“怎麼回事?”
顧筱道:“不出意外,應該是那個人下的,想要藉此警告我。”
顧筱說的就是黑九,他也是顧筱想要見一見那個叫虔歷的原因。
墨梓源沒有做聲,心中卻是微沉,對方的目標顯然針對了顧筱,而且打得還是為他的名義。
這種感覺讓顧筱並不好受,甚至心中的隱怒開始無法壓制。
對方猶如一頭瘋狗一般在胡亂咬人。
大夫回來之後,他帶來的藥沒有問題,成功上好之後,那兩道傷口再次蒙上了白布。
整個過程中顧筱難以避免地感受到刺骨的疼痛,眼中聚起生理淚水,卻始終沒有落下。
大夫走後,顧筱找了一個面巾蒙上,隨後跟侍女說了一聲要出門之後,跟著墨梓源去了臨安醫館。
因為是下雨天氣,所以醫館之中除了十分要緊的病人,等候的人少了很多。
進屋之後,顧筱收起雨傘,拂了拂自己身上的水汽。
那個搗藥的少年見了墨梓源兩次,早已熟悉,但是見他今天來的時候又多帶了一個人,一時之間沒有動作,只是掃過他們一眼之後,繼續手中的動作。
墨梓源卻徑直地走向了他,用只有他們之間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我要見虔歷。”
少年看看他,又看向他身後的顧筱,說道:“公子說過不見外人,只有你才能進去。”
正在兩人說話之時,顧筱也走了過去,一邊說道:“怎麼樣,是約不到那個大夫嗎?”
墨梓源回頭,面露難色:“的確有些難約。”
他們的舉動落在別人眼裡就是尋常求醫問診的人。
顧筱說道:“勞煩去通報一聲,就說事情總是要解決,很多看似沒有辦法的事情也並不是完全沒有轉圜的餘地。”
少年聞言默了片刻,猶豫一會兒之後他便從凳子上起身:“那就請你們稍等一下,我去試試看。”
說著少年進了裡室。
等到對方再出來的時候,他搖了搖頭:“公子說不見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說的自然是顧筱。
想必他也已經知道了黑九動手的事,此刻不見她擺明了就是放任黑九的行動,讓她身處危機之中。
等到她被逼急了願意放出所有的底牌之時,他們才願意再次談判。
想到這裡顧筱的目光微沉。
“你獨自進去吧。”顧筱對墨梓源說。
少年聞言臉上的表情換了換:“公子請。”
這區別對待的態度格外明顯。
“不可。”墨梓源拒絕了他的引路。
他的確想虔歷說一說戰神府的事,但是此時他不能放任顧筱一人在這裡。
在紅拂的府邸,還可以說若是有人要傷害顧筱,會有護衛前去幫忙,但是這裡都是些傷病的陌生人。
若是發生動亂,他們保護自己尚且困難,又怎麼會顧及到顧筱。
而且墨梓源說到底對虔歷和黑九心中都有存有一絲不信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