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既擅長於利用他人,卻又不滿自己為他人所利用,所有的價值全數被壓榨乾淨。
“掌事如今遇到的麻煩倒是比我大,還是先解決好自己的吧。”
紅拂輕飄飄地落下這一句話之後,便從椅子之上站了起來,只是剛走出一步手腕的位置卻被人一把攥住。
對方用了些力道讓她轉身,紅拂側眸對上宋觀陰晴不定的目光,想要抽手卻沒有成功抽出來。
“宋掌事莫不是想動手?”
“著什麼急走,莫非這雨景不得你意,還是我在這裡礙著你的眼?”
宋觀此話說得可謂是十分直白,可他貿貿然的進了人家的府邸又要興師問罪。
他前腳到了顧筱的院子有了一會兒,紅拂才後腳趕到,如此狂妄的做法怎麼能讓紅拂乖乖接受。
更何況又在這裡唱了一場大戲。
“不請自來還是客麼?”紅拂反問道。
此言一出,宋觀鬆了手,站在與紅拂兩步之遠的距離。
“看來你是真的氣著了。”
宋觀輕嘆一口氣,隨後又道:“只是安插一個人在他們身邊而已,你又何至於如此動氣,我們終究是站在一條船上的人,而他們不是。”
紅拂收回視線,眼底滑過一絲異色。
她跟宋觀可不是一條船上的人,他們有著本質的差別,甚至可以說,是不同的族群。
對於族群之外的人,她都視作異族來看待,即便他們的外表沒有什麼差別,但是隻有紅拂自己知道,她不可能跟異族同心。
所以對於宋觀的話,她也只是虛與委蛇的回了一句:“宋掌事這話我自是明白的,畢竟同在蘭齋共事多年,默契總是有的。”
“明白便好。”宋觀淡淡道。
只是緊接著他又道:“下次若是那位孟三姑娘再來找我,皆說我不在,幾次之後,她也該明白,我不中意她。”
紅拂卻道:“這種事情哪裡是你我能夠完全決定的,若是有利益可得,你的新郎官必然是當定了的。”
宋觀的聲音沉了沉:“若有人看上你了,你可會為了利益而嫁給他?”
紅拂搖了搖頭:“只怕那時我做事會受制,反倒得不償失,我又怎麼會做呢。”
“我亦是這個想法,得不償失的事情,我便不會做,就如同這孟三小姐,我一介商戶又怎麼配得上她,若是成了婚,受制的變成了我,我又怎麼會做呢?”
宋觀說著往前走了一步,與紅拂之間便只剩下了一步的距離。
“看來宋掌事與我想到一處去了。”紅拂淡笑道。
宋觀的話卻還沒有說完。
“除此之外……我中意的另有其人。”
宋觀的話點到為止並沒有說是誰,但是他們倆之間的距離已經超過了普通人之間應該有的界限。
再往前半步他的身子便會碰到紅拂,輕而易舉地有更多的動作。
“這天氣是越發冷了,站在風口下也不怕凍著。”
說話的同時,紅拂便挪步朝裡走,沒有冷風的侵襲,她的長髮復又安分地垂在她腦後。
“我竟不知宋掌事還有意中人,不過現下知道了總要預祝一番掌事能夠得償所願。”
屋外的風肆意地吹在宋觀身上,他垂下眼簾,淡淡道:“借你吉言。”
“水霧沾身,還是先行換件衣裳吧。”
紅拂說話的同時便往外走,很快便消失在了迴廊轉彎處。
侍女走到宋觀身旁輕聲問:“客房已經備好了衣物,公子可要前去?”
“走吧。”
紅拂不明白宋觀為何不走,直到門口的小廝將一樣東西送到了她面前,她才明白為何這大雨天他還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