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讓顧筱不解的是墨梓源居然沒有掩藏自己拿到了五彩錦衣的訊息。
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帶著它回了客棧,隨意地放置在椅子上。
“二哥當真是深藏不露,能夠做到常人不能做之事。”六皇子背對著那件五彩錦衣而坐,他的目光分明是看向墨梓源的,卻透著那麼一絲虛浮。
顧筱立在一旁,盡覽他們臉上的神情。
她心中已經可以想象因為他這個舉動,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撕破臉的事。
顧筱知道皇帝多疑,所以久不立太子,讓各個皇子為了爭奪他的偏愛而暗中爭鬥。
可這一次是太子之位離他們最近的一次。
再好的修養也會因為這極大的利益而露出兇殘的一面。
所以時至傍晚,顧筱根本沒有入睡的準備。
“你這麼做是為了挑起事端,讓他們鬥得更厲害?”
顧筱有些看不懂他的做法,他想當太子,此時應該快馬加鞭帶著五彩錦衣回到京城才是。
此時耽擱一分都會發生無數的變故,甚至最後可能為他人做了嫁衣。
“你既說中了我的目的,又有何不解的?”
墨梓源溫笑著反問顧筱。
見他是這副態度,顧筱抽了抽嘴角:“你真無聊。”
她話音未落,墨梓源便發出笑聲。
顧筱在此時看著他的臉,心中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
從前不是沒見過這張臉笑,可都沒有此刻所呈現的灑脫和恣意。
她也不明白自己這句話有何引他發笑的。
“阿筱覺得我無聊,我卻覺得他們此刻各懷鬼胎的樣子十分有趣。”
讓他情不自禁地推動更多的事情。
當月亮徹底高掛之時,有數不清的人包圍了這間客棧。
一枚竹管從一處不起眼的視窗紮了進來。
致命的毒煙緩緩被吹進了屋子。
短暫地等待了一會兒後,有人推開了屋門。
是楚逸和楚遼走了進來,稍落後於他們的,還有紅拂。
紅拂的目光掃過床和軟榻,上面睡著的兩人沒有絲毫的動靜。
在來這裡之前,他們已經迷昏了同樣有所想法並且想要行動的六皇子。
她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墨梓源選擇節外生枝,但是所有事情都已經安排好,她也並不憂心。
“有了這個,我便是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還能與我抗衡!”
楚逸緊緊攥著這件五彩錦衣,這件衣服掌握著他後半生的命運。
而現在,則是他將命運牢牢攥在了自己手裡。
他們拿到東西之後便轉身離開。
月亮被烏雲遮了大半,楚逸抬眸看著這間客棧。
有火光緩緩燃起,很快便吞噬了整個客棧。
中了毒再被焚燒,他們斷無存活的可能。
楚逸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悲慼。
其實他並不想對墨梓源如此殘忍,只是其他人都做不到的事,他卻做到了。
他拿到了東西卻不立馬送回京城,楚逸不知他是過於自負,還是真的單純到以為自己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輕鬆地坐上太子之位。
火焰照得天空發亮,楚逸等人的馬車也越來越遠。
早已在他們離開之後就撤出了客棧的顧筱和墨梓源走了出來。
望著那邊漆黑一片,再也看不到任何地方的暗處。
顧筱轉而側目看向墨梓源:“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理當是為客棧老闆鳴冤。”
兩駕馬車從黑暗中駛了出來,顧筱看到了其中一個駕馬的人就是王既。
“走吧,我們也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