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墨梓源的做法顯然更加穩妥。
而他在當天夜裡也與顧筱住在了同一間屋裡。
夜晚的聲音要比白天更加明顯,即便屋外有風雨的侵襲,屋內只要發出聲音就能傳送到兩人的耳裡。
顧筱仰躺在床上,半闔著目光看向床頂。
雨夜的天氣讓視線所及的地方都不太真切。
顧筱的眼前也大多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屋外電閃雷鳴之時才能看到這屋中的陳設,包括睡在軟榻上的墨梓源。
顧筱側眸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藥效開始隱隱發作,顧筱順應著這股睏意閉上眼睛,身體沉在被褥之中,不多時便失去了意識。
可黑暗之後,顧筱的眼前突然出現白茫茫的一片,她像是身處在一片迷霧之中,一揮手,那些霧水還會將她身上的衣裳沾溼。
顧筱不明白自己在哪兒,在原地佇立之時,耳邊突然傳來了聲響,像是有人在交談。
“聽說族長有了新的指示,讓我們在一個月後遷移呢?”
另一人聞言似是有些驚訝,反問道:“怎麼這麼快?上次遷移的時間還是一年前呢,照道理不是在一個地方住滿三年之後才會想著離開嗎?”
“我也不清楚,不過聽族長的準沒錯,這也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
“可是……我覺得外面的人早就不知道我們的存在,要是看見我們也只會當做一些隱居的人,又怎麼會議定傷害我們呢?”
“你糊塗了?這可不是能夠賭的,也別再有這種想法,否則若是連累了整個族群,你可是千古罪人。”
“好好好,我不說了,山後的豆子熟了,快些去摘回來,我也看看陷阱裡有沒有獵物上鉤。”
兩人的談話聲越來越遠,顧筱的眼前依舊是一團迷霧,她聽得出聲音從哪裡來,卻咋怎麼都看不清她們。
還有她們口中所說的話。
顧筱在心中不假思索著,回過味來這就是紅拂所說自己能夠感知到她族人的去處。
尤其是剛才她們提到即將遷移。
而且還是極為反常地沒有按照原本的定居時間。
說不定這就是找到他們的一個契機。
顧筱心中想著明日告訴紅拂這個訊息。
可眼前的霧似乎是越來越大,大到顧筱低頭不見五指,似乎將她整個人都被吞噬乾淨。
這種感覺讓顧筱微蹙起眉頭,呼吸有些凝滯,甚至有些喘不上氣來。
未知放大了所有的感官,也讓恐懼更加深入骨髓。
顧筱一直出不去這個迷霧,被吞噬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無端地讓她在這種寒冷的天氣裡身上出了一層薄汗。
彷彿別困在夢魘之中一般,顧筱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她開始揮手想要推開身前的迷霧,卻除了染了更多的水痕之外,面前的情況根本沒有絲毫的好轉。
“墨……”顧筱下意識就要說出一個名字,卻在只吐露第一個字的時候強行止住。
顧筱心中明白自己喊的是誰,但是卻並不想真的說出口,哪怕此刻是深陷在夢中。
她也不該喊他。
他們之間本身就強扭在一起,起初的結合和後來相處的過程中都不融洽。
同房生子只為了完成夫妻之間基本的過程,除此之外再沒了任何其他的交流。
而且……為了自己和孩子們的安全,顧筱也不該和一個在外宣稱已死的人糾葛在一起。
這就是他們之間不能夠相處的癥結,也是顧筱不能邁過的門檻。
墨梓源的情赤裸又直白,說了多次,也只是等待著顧筱的一個回應。
而當他知道越來越多的事情和過往之時,他本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