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以往的樣子都不一樣，像是隱忍又像是自嘲。

對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又是那麼充滿了意味性。

一下就讓墨梓源慌了神，他心中越是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會將顧筱逼得越緊。

最終讓整個關係更加進入冰點。

在這件事上，墨梓源自認不會妥善地處理，但是他所有的做法都是遵從本心，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想再放棄。

而且他們本就是夫妻……那是天經地義的。

“曾經是，現在這個關係已經隨著你的死亡不復存在了。”

顧筱說得果決，也沒有留下絲毫的餘地。

她與曾經的運籌帷幄，將一切都計算在股掌之中的墨梓源都不會繼續下去。

更別提此刻這個失去記憶，更加無法應對他們所佈下的計劃的墨梓源。

那太過危險。

曾經顧筱笑渡風是個謹慎又貪財的人。

此刻卻意識到自己也是這樣。

渡風可能是因為要緊自己的性命。

而顧筱拖家帶口，她也不想一直讓清渠替代自己的身份照顧孩子們。

所以自己不能任性。

“究竟是不存在，還是你不願承認？”墨梓源反問道。

只要人還活著，又怎麼會不存在呢。

不過都是顧筱口中的一句話而已。

顧筱沉下眼眸，冷聲道：“是不存在，而且在某些人眼裡也是不能存在，這些都不是你個人能夠轉圜的，你掩藏住自己的身份，要去做自己的事情尚且困難，又何來的自信能夠再分出精力放在兒女情長上？”

這是墨梓源身份的尷尬，也是如今的處境。

“做人哪能真的任性，稍有差錯，就會牽連到別的人跟著受難。”

不是簡單地堅持，這些東西就能當作不存在。

“失憶的你幼稚了很多，若是你哪天恢復了記憶，也會因為沒辦法處理我和你之間的關係而後悔自己過去的決定，若是最後註定會鬧成那種難看的境地，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打住，不要越界。”

顧筱的這些話像是一把利劍將墨梓源劈成了兩半。

一般代表了過去，而另一半則是代表著現在。

他們互相撕扯著，都想掌控身體的使用權。

但是就實力來說，現在的墨梓源是絕對不及以往的他，不論是武功還是神智，都是過去的更加完美。

可現在這個卻自私地，不甘消失地想要掌控著這副身體。

若是叫旁人評判，只怕要笑話那個不自量力地。

他唯一應該做的就是乖乖地消失。

但是這個空白又全新的墨梓源是顧筱一手造就的，她如何能夠殘忍的想要他消失呢？

只要在顧筱身邊，他便不想做那個不越界的人。

默默守護，然後看著她不知哪天找到了一個能夠符合既能安穩生活又能相愛的男人出現，然後她徹底將目光從他身上抽離嗎？

墨梓源的眸子微沉，氣勢上有些沉冷。

讓他看起來與平常格外不同。

“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墨梓源問道。

顧筱看著他異常的樣子，這次放低了聲音，似是有些語重心長。

“我本就不處在權力的中心，任憑外界發生了什麼也影響不到我的生活，但是此刻卻有人想要強行將我拉出安全的地方，要我經歷刀光劍影，甚至很有可能會因此有性命之憂，你說……這難道不是害我嗎？”

顧筱眼眸微垂，她能夠預想到墨梓源聽到這話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但是她必須要說。

妖刀的事一旦解決，也就是他們要徹底分道揚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