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魏德安臨死前,說你讓他死的值了,最起碼像個男人。你是怎麼做到的?”老朱突然對面前這個女人產生了無比的厭惡感,想也沒想便開口問道。這個問題憋在他的心裡很久了。
寧娘原本嫵媚的臉突然變得煞白。
“能讓一個太監如此**,楊公公的二十萬兩銀子沒白花。”老朱還是沒看她,伸手端過杯子把酒都給倒在了地上,然後自己親手給滿上了。
寧孃的眼淚慢慢地流了出來,可還沒等盈出眼眶,便匆匆地擦了,站起身脫下長衫,換上了自己的外套後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就往外走去。
“哪裡去?”當她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朱一刀這才又開口問道。他實在是很疑惑,也很惋惜,又有一些嫉妒,同時還夾雜著些不甘。這麼一個美人,卻甘心陪著個太監……
“織造局,回到太監們那去。”寧孃的聲音也很冷,不帶絲毫的情感。
“知道不知道,楊金山在織造局待不了幾天了。”這下老朱的聲音裡也帶了不少鄙夷。從京師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鑑於楊金山的完美表現,司禮監已經準備把他調到宮裡去了。這也就意味著他必須要斬斷浙江跟自己所有的聯絡,不然宮裡的太監們不會放過他。
“我當然知道,”寧娘轉過身的姿勢有些僵硬,“從十七歲他把我買過來,扳著指頭,我已經伺候他一千多天了。不久後他走了,如果他還讓我活著,我也會去姑子廟。”
“你還有家人嗎?他們怎麼辦?”朱一刀的眼神中殺氣越盛。真是個賤種!居然伺候一個太監足足三年!暴殄天物啊!自己要真是把她給那個了,傳出去只怕會顏面掃地——居然會要一個伺候過太監的
果然,只見寧孃的身子猛然一震,僵在了那裡。
“你應該認識這是什麼——”老朱露出了腰間掛著的萬曆欽賜的腰牌,同時慢慢地拔出了短刀,放在蠟燭的火光上烤了烤,“你的命不值錢,我沒興趣,不過你也別讓我不高興。”
寧孃的身子隨著他把短刀放回腰間的動作,微微顫了一顫。
“你放心,我不會碰你一下,”朱一刀有些玩味地看著她道,“可你得將那天晚上如何伺候魏德安,做一遍給我看。”他倒不是真想讓寧娘做,只是想為難為難這個賤人,伺候太監,看來她已經完全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你真的要看嗎?”寧孃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一絲哭腔。
“……你只管做便是,看不看是我的事。”老朱忽然現自己有些騎虎難下了,她要是真做了,難不成自己還真看?
“我做不了!”寧娘彷彿是變了個人,又變成了冰美人,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是因為太賤了嗎?”老朱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看也不看地抿了一口道。
“是。”寧娘站在那一動不動,老朱看得出來她很怕,卻還是硬撐著自己。
“那就做嘛!”朱一刀雙臂抱在胸前,擺出一副看好戲的姿勢來。
“兩個人做的事,我一個人怎麼做?”寧孃的眼神也變得有些玩味了,還帶著些戲謔。
這下把老朱給噎的說不出話來。
“你要是真想知道,就學一回魏德安。”她似乎已經看出了老朱的有色心沒色膽,輕飄飄地把自己的外套脫下扔到了一邊。
可這個動作在老朱看來,是對他無比的鄙視:莫非你連個太監都不如?他蹭地跳了起來,幾步就跑到了寧孃的面前,惡狠狠地盯著她,右手又不自覺地摸到了刀把上。
可是寧孃的眼神裡卻沒有了膽怯,而是鎮定,甚至還有著鄙夷:“你學不了的。”
“是嗎?”朱一刀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產生出無比的殺意來,“我還真想知道,怎麼做的,告訴我!”
寧娘卻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