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疲累,卻好似有無數綿羊在奔跑,睜開眼只見漆黑一片。於是安若數著綿羊自我催眠,但那綿羊跑得飛快,怎樣也數不清。朦朧間,有人拉開被子,在安若身側躺下。安若側身向外,沒有動。
過了半晌,程少臣從背後擁住沈安若,將她扣在自己懷中,手指隔著薄薄的睡衣,輕輕地撫弄她的胸口,沿著柔軟的曲線來回遊移,下巴則枕到她的肩上,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窩裡。安若仍然斜臥著裝睡。
後來身後不再有動靜,程少臣的呼吸頻率也漸輕漸穩。安若側臥許久,覺得身體有些麻,於是輕輕翻過身來,生怕驚醒了他。不想剛轉身,便有兩片灼熱的唇貼上來。程少臣輕輕一翻身便將她壓到身下,他的吮吸漸漸用力,一路貼著她的耳垂、脖子、鎖骨、胸口直至小腹,她的那層薄如蟬翼的睡衣也在糾纏時褪至腰間。當他輕輕啃噬她時,沈安若覺得似有一道細弱的電流擊中自己,輕喘一聲,張開雙臂緊緊環抱住程少臣的肩膀,將手指深深插進他微溼的頭髮裡。
第二卷
前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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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上重播《我本善良》,愛恨交纏,生死戀歌。
年少時最迷這部劇集,愛上齊浩男,欲罷不能,總以為,一個女孩的一生,總會有個齊浩男在等著她,只是遇上的早晚而已。長大後才明白,即使遇上一個愛你的石家榮,都是一件難得的事。
那個時候非常不待見齊浩男的前女友,一個所謂的楚楚動人的淑女,優柔寡斷,舉棋不定,傷人又傷己。後來她終於自殺,竟覺得十分快意。
這麼多年後,才終於能夠漸漸理解,當年她如何的心灰如死,決然離去,明明她還愛著他,而他也愛著她,但在彼此心裡,總是愛得不夠,抑或愛得不真誠,心中天平失了衡,終究分手。
黛安娜真是傻。要愛,又要自尊,要關懷,又要自由。世間哪來的這等好事,全被你佔盡,你總只能選擇有限的幾樣。她明白,於是離開,卻拿得起,放不下,終於自毀。
我永遠都不要成為她那麼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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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若剛畢業就進入正洋,最初是在正洋的產業公司的綜合管理部,一年後便被調入總部。
那時正洋的集團化運作剛開始,總部公司也剛正式成立,所有人員皆司齡越過三年,經驗豐富,只除了沈安若。並且她是唯一的女子。
那時她原先的部長張效禮已被調至總部,力排眾議要將她一起帶走。張效禮說:安若雖司齡短,經驗少,做事卻是條理漂亮,再多的頭緒從不見雜亂慌忙。最難得對任何人員皆一視同仁,對職位高者不卑不亢,對職位低者亦有禮有節。
幾年後沈安若升職,人力資源部照例抽調人員進行考察。臨時專案組的同事說,沈安若有見解,無鋒芒,肯尊重他人意見。清潔工說,沈小姐待人和氣,不張揚,這麼多年,從未見她發脾氣。她的現任上司批語:安若工作努力認真,性格沉穩平和。
沈安若自己知道,自己火氣明明很大,只是甚少人前發作。
幼兒園的時候,被大人冤枉,於是小小的沈安若掏出小豬撲滿裡的所有硬幣,套上厚外套,壯烈地離家出走。其實也沒走太遠,安若跑到平時爺爺常帶她去的小公園,坐在角落裡看老奶奶們扭秧歌,看老爺爺們下棋,從中午一直看到夕陽西下,甚至還跟著奶奶們學了一陣子。家裡那廂卻是人仰馬翻,險些要報警。
小學三年級時,沈安若突然不願意去上學,嫌離家太遠。大人們逼了幾回,最後她竟一病不起,高燒不退,在醫院整整住了兩週。後來終於轉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