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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這樣的拖泥帶水磨磨嘰嘰,完全失了她的本性。如果自己還走不開,不如下輩子投胎作一隻豬。江浩洋一週以後才打過電話來,偏偏三言五語,又將她迷惑。

那時候,沈安若其實十分恨自己,明明居於下風,卻總似自己在無理取鬧。她在意江浩洋對她的不在意,氣惱江浩洋對她不珍惜,卻又每每因為他一點點的在意和珍惜而心軟。她其實已經分不清愛或者不愛,兩人的相處,到了那時,竟成為一場競賽,誰先認輸,誰沉得住氣,誰心軟,誰頭腦清晰。

暗戀

沈安若總是記不起與江浩洋到底為何事而陷入僵局,冷戰,以至終於結束。她只隱隱地記得那些模糊的片段,並不連貫,彷彿電視劇結束時消了音的片尾曲。

這樣也好,是誰說過,記住該記住的,忘記該忘卻的,人生便過得自在適意。

不過,她倒是十分清楚地記得那曾經的開始。有時候回想,便彷彿重看一部老電影,明明距離遙遠,卻又顯得那樣親切而熟悉。那是她人生的章節之一,總不能因為結果的不如意,便連過程也漠視。

沈安若第一次聽到江浩洋的名字,才剛進大一沒幾天,那時候,她們為期兩週的軍訓都還沒結束。安若第一次遠離家鄉,夜深人靜時,便有點想念父母,睡不著,想起熄燈前寫了一半的家信,悄然起床,打算到走廊上繼續寫完。

沒想到走廊盡頭有低低抑抑的細語聲,原來是有人在打電話。那時候,手機在校園裡還是基本絕跡,宿舍裡的電話也剛剛才裝上,所以原來安置在每層走廊盡頭的公用投幣電話,仍然沒有被拆掉。安若將信紙放在洗刷間的檯面上,藉著燈光專心寫信,無奈走廊裡實在太靜,儘管她刻意離得遠,而那邊聲音也刻意壓低,仍是模模糊糊聽得到大概。最後那邊的女聲似乎開始壓抑地低泣,隱約地聽她說“江浩洋,你說話。你究竟有沒有在聽?你不要把電話拿開!”她的哭聲漸漸大起來,壓抑著,抽泣著,只聽她一遍遍地說,“江浩洋,你不能這樣對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沈安若覺得有這樣的自己很罪惡,雖然她本質無辜,於是收了東西想悄悄回宿舍。剛出洗刷間,不想那女子已經低頭闖了進來,只一瞥,安若已經看清,那是本系大三的學姐,舞蹈隊的隊長,天鵝一般美麗驕傲的女子,在院裡舉行的迎新生晚會上領舞,驚豔全場。如今頭髮凌亂,淚水縱橫,狼狽不堪。

那時候,她還沒有談過一場真正的戀愛,所以弄不明白,為什麼本該甜蜜的戀愛卻讓人哭哭啼啼,本該幸福的女子卻心甘情願地將自己低到了泥裡去。

後來回想,莫非正是這樣壞的開頭,才使得自己在與江浩洋相處時,時時警告自己,永遠都不要讓自己淪入這樣狼狽的境地,時時準備好抽身離去不帶走一片雲彩,所以才最終讓兩個人無法走下去。那時江浩洋說:“沈安若,你又何嘗真心對過我,放心地把你的未來交給我。我希望我將來的妻子是你,我說這話的時候很認真。可是你,你曾經想像過我們的未來嗎?你對我連這份信任都沒有。”幾年後,回想起這一段時,沈安若承認,總是一隻巴掌拍不響,他們倆,誰又負了誰,根本沒有一隻好鳥。

那時很快便又聽到江浩洋的名字。新生們已經正常上課,就像所有的新生們那樣,每晚熄燈後,便是姐妹臥談會。毫無例外的,女生們的話題永遠是男人。

“你們今天見著徐志毅身邊的女孩了麼?大一新生耶,可真厲害啊,這開學才幾天啊。”孫冰冰一驚一咋。

“徐志毅是誰?”

“我們院的學生會外聯部長啊。沈安若啊,你真孤陋寡聞。”

“說不定人家以前就認識呢。”張儷猜。

“不可能,那女生家是本地的。”許芝得意宣稱,“還有,今天我和飛飛一起跟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