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靜!”
當拆臺的是親兒子的時候,岳陽侯夫人心底是何等絕望,簡直不能細表。
那種絕望與痛苦,在四公主面前的瑟瑟發抖還有眩暈,都叫岳陽侯夫人彷彿死過去了一樣。
岳陽侯也驚呆了。
“你!”
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岳陽侯連親孫子都不要了,還不是為了這個不懂事的兒子?
更何況一個賤婢所出的庶出,誰要這樣東西當孫子啊?
岳陽侯府的血脈,就該融合高貴的皇族之血,岳陽侯的孫子,就該是四公主生出來的孩子啊。
岳陽侯從未想過,一向善良,在自己面前憐惜弱小的次子不知道何時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見嶽靜臉上帶著鮮明的傷口撲到了自己的面前,他下意識地動了動,求助地去看自己的妻子。畢竟,他習慣了聽岳陽侯夫人的計策,也覺得妻子的每一個計策都對自己有很大的幫助。
然而這個時候岳陽侯夫人是幫不了他了,岳陽侯轉眼就被抱住了自己的大腿,垂頭,就見俊秀的兒子淚眼朦朧地看著自己。
“父親,您不能這樣狠心,那到底是兒子的骨血。”嶽靜自認不是那等無情無義的豪門公子,自己做了的事兒,就得承擔,他想到躲在自己房中顫抖驚慌的柔弱女孩兒,想到她的腹中還懷著自己的骨肉,只覺得心都要碎了。
那種心痛心傷,是被嶽亭在身上造成的傷害完全不同的痛楚,令他無比的疼痛。一想到這裡,他轉頭去看面色冷淡的四公主,悲聲問道,“殿下高高在上,難道都不能容了她們母子?!”
這帶著幾分質問的話語,頓時就令岳亭冷著臉捏緊了拳頭。
他看上去還想再給嶽靜一拳。
“你既然尚主,還想要別的女人?”他珍重得不敢有一點冒犯的公主,竟然被嶽靜這樣輕慢?!
嶽亭只恨自己沒有打死這畜生。
他得了長樂的話,知道嶽靜似乎對四公主有怨言,因知道四公主是認命要嫁給嶽靜,因此想和這個弟弟說說話兒。想告訴弟弟,無論從前如何,可是四公主是好女子,嫁了他就不會再為前塵往事而傷懷,想請這個弟弟好好兒地愛惜四公主。
可是他到了正院兒聽到了什麼?這混賬弟弟正牽著一個婀娜可人的丫頭的手海誓山盟,發誓要永遠照顧她和她腹中的孩兒。
他一邊尚主,一邊納妾?
將四公主置於何地?
不打他就奇了怪了。
可是哪怕把嶽靜打得頭破血流,身上都是傷口,嶽亭在看到他現在這樣跪在岳陽侯面前的時候,依舊感到不解恨。
“不必。”四公主見嶽亭冷冷地看著嶽靜,心裡痠軟,伸手就拉住了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兒,仰頭柔軟地一笑,之後,看向嶽靜的目光充滿了冷淡,緩緩地說道,“你還知道本公主生來尊貴,你還敢傷我的顏面?”
她嗤笑了一聲,俯瞰這雖然傷重臉色蒼白,可是依舊俊秀得令人心動的優雅的青年,輕輕地說道,“一個要靠本公主立足的東西,誰給你的膽子,叫你納妾的?”
“什麼?!”嶽靜目眥欲裂。
“沒有本公主,你算什麼東西,下賤貨色。”四公主心裡生出的惱怒,不是嶽靜不喜歡她,而是嶽靜冒犯了她的威嚴。
身為公主的威嚴。
若嶽靜真的鬧出庶長子的醜事,日後四公主如何在京中立足?
她的尊嚴蕩然無存。
只憑著嘲笑都能逼死她。
“既然你這麼憐香惜玉,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公主也不是狠心的人,非要將無辜的孩子和你的心肝兒置於死地。”
四公主覺得今天這場戲真的很不錯,叫自己完全認清了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