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織女的作孽的王母娘娘似的。他仇恨地看了林如初一眼,憤憤扭頭不願意再多看林如初一眼了,只是見長樂的一張小臉兒紅撲撲的,他還是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跟著長樂一同進了襄陽侯府。
哪怕林大太太正臥床,也依舊不肯失禮地前來迎接。
“舅母你這樣外道,以後我怎麼來呢?”長樂急忙把林大太太給送到床上去,看她歪在床頭,就不客氣地說道,“我要吃點心,桃花糕啊。”
“有有有,什麼都有。”林大太太心裡這有了指望,人逢喜事精神爽,簡直年輕了十歲,她含笑看著長樂坐在自己的床邊,林如初笑吟吟立在長樂的身後,雖然見長樂對林如初依舊光風霽月與從前沒有什麼不同,沒多了什麼愛慕什麼的,然而如今最叫長樂忌諱的事兒已經沒了,她總是對林如初有信心一些,咳了一聲就和聲說道,“我身上不爽利,只是你也瞧見了,並不是大事兒。”
“姨母叫我跟舅母說,都是一家人,哪裡這樣多禮呢?”長樂把趙皇后的話兒給學了,見林大太太含笑點頭,就彎起眼睛笑了。
她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湊過來低聲說道,“您可以多休養幾天呀。”
“為什麼?”林大太太忍不住笑問道。
“您懂的。”襄陽侯太夫人據說吐了血,叫太醫診治過,彷彿身上依舊不怎麼樣,長樂就深深地覺得若是那老太太拿孝道壓下來,非要叫林大太太這個孫媳婦兒去服侍起居,那簡直非要折騰死個人不可。
她見林大太太看著自己溫和地笑了,就很小心機地說道,“太夫人正病著,您也病了,其實是為太夫人擔心,急病的呀。”這多孝順啊,公主殿下就見林大太太摸了摸自己的頭。
她下意識地蹭了蹭,之後轉頭四顧,見各處還十分雜亂,就心知林家在這侯府裡還沒有怎麼收拾宅子呢。
林大太太見她真心記掛自己,也覺得心裡十分安慰。
說起來襄陽侯太夫人嘔血,當天晚上就將話兒給送到林大老爺的面前,老太太果然依舊是那三板斧,一哭二鬧三上吊,一力叫林大老爺去跟昭陽帝回絕這爵位,不要就死給他看什麼的。
這天底下再偏心也沒有這麼個偏心法兒,長房那也不是撿來的不是?林大老爺頓時也惱了。老實人惱怒起來自然也令人驚恐,他斷然拒絕,且叫那在自己面前繪聲繪色傳話兒的奴才回去告訴自家的老祖母。
上吊什麼的,不怕牽連到林二老爺他這個好弟弟身上,那就上吊去好了。
反正回頭他就去告林二老爺不孝。
這同住一個屋簷下,林二老爺這壞蛋生生地逼著自己的祖母上了吊,那得多不孝順,才叫老太太絕望得都不想活了啊!
這個威脅彷彿很有力,襄陽侯太夫人那舊府裡,果然就沒有什麼動靜了。
林大太太這才放心病倒。
她想到如今自己也沒有什麼力氣,也不願怠慢了長樂,就笑著拂過她的手背和聲說道,“大哥兒的院子,公主是不是還沒有去過?他自己挑的,不僅敞亮,且還乾淨整齊,都是大哥兒自己收拾的。”
如今林如初成了侯府正經的公子,自然什麼都不一樣了。他是林大老爺夫妻的獨子,沒有意外日後一定就是襄陽侯了,這樣的身份,尚長樂公主算是勉強及格兒,至少不被淘汰,林大太太就多了幾分底氣。
“我見這府裡下人不多呢。”襄陽侯府裡大小貓三兩隻,長樂就擔心地問道,“舅母是不是覺得缺人呢?”
“咱們這府裡攏共就三個主子,哪裡要用那麼多的奴才?且你舅舅從那府裡帶出來幾房忠心的下人,我又有陪房,其實人也不少了。都是用慣了的老人,用的也安心。若呼啦啦地採買進來新人,誰知道都是什麼心腸呢?奴才足夠用就行了,我就覺得現在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