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和太宰治,他永遠的歡樂喜劇人。
所以,當五條悟聽到太宰治以「津島老師只是想來這裡採風取材順便度假,奈何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忍者世界一點都不宜居,所以我要改變這個世界」作為開場白的時候,他的內心沒有一絲絲波動,甚至還想笑。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十年過去,這兩個人一點沒變。
六眼能辯真假,五條悟看得出太宰治是真心的,為了自己的安穩度假和新書取材這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咳,」五條悟忍住笑意,「你說這裡不宜居,是有多不宜居?」
他有一絲絲懷疑太宰治是因為沒網蹭不了wifi,所以怨念深重。
太宰治是這種人嗎?在零零身邊他5g網快得飛起,才不會為網路發愁。
「宜居?」太宰治懶洋洋地說,「恐怕只有呆在大名府的人會覺得這個世界宜居。」
「你沒發現嗎?整個世界都在戰火與廝殺中墜落。」
「不相信的話,就來親眼看看吧。」零零站起身,她赤腳走到盛放燭臺的青銅雕飾邊,俯身吹滅搖曳的火苗。
偌大的和室陷入寂靜的黑暗,月光隔著朦霧清冷地灑在榻榻米上。
光如螢火亮起,幽藍的光澤似霜雪覆蓋一室。
黑色的眼罩被五條悟抓在手心,他眼睛不眨地看著松林竹立於黑暗中的少女。
她素白纖細的足尖點地,幽藍的、銀白的、淺青色的數字流以她為起始,樹脈般蔓延而長。
先是河流山川,再是房屋人群,高聳入雲的山脈有蒼鷹隱入雷鳴,深不見底的淵壑下綠芽掙破泥土的束縛。
雲龍咆哮,山雀展翅,鬱鬱蔥蔥的樹林有蘑菇似的房屋點綴,瀑布直落而下,礁石水沫如雪。
這不是一幅靜物畫,整個世界在他們腳下流動不息。
五條悟盤腿坐在榻榻米,伸手去撈離他最近的山間溪水。
清澈透明的溪水被他撈出一捧,從掌心流落而下,淌在放有和果子的案几上,又重新落回溪流。
他碰不到水的冰涼,卻能看見它的透澈、嗅到它的清冽、聽見它流動的叮咚。
「全息投影?」五條悟玩心大起,他低頭去捏地板上螞蟻大小的小人,將他們從火之國搬到風之國,從地面舉到高高的樹枝上。
遺憾的是,他只要一鬆手小人就自動跑回原位,半點不給他面子。
「是動態地圖。」零零尋了個火山爆發的位置坐下,她任巖漿在周圍噴湧咆哮,星星點點的火焰點綴在黑色的振袖上,猶如夜空中盛綻的煙火。
太宰治窩在原地沒有動彈,他身邊是忍者世界最著名的火影巖,歷代火影的大頭雕像雕刻在岩石上,永遠注視著腳下的村莊。
他們身處小小一方和室,眼底卻有整個世界。
「……你說你是咒靈,完全是在騙人吧?」五條悟似笑非笑地看向用手撥動巖漿的零零,「平安年代的咒靈會玩全息投影?兩面宿儺至今怕是連淋浴都不會。」
說話就說話,為什麼要cue千年前的老人家?詛咒之王不要面子的嗎?
「咒靈怎麼了?咒靈可懂得與時俱進了。」零零一本正經地說。
「切。」五條悟也不在意她的混弄說辭,他單手支頭看著地板上的地圖,目光緩慢掃過忍界第三次大戰的戰場。
「戰爭……嗎?」
和平年代,涉及一座城池的爭鬥都是少有,忍者世界一打就是五個國家大亂鬥,場面精彩的不得了。
「為什麼這個國家好像一直在被針對?」五條悟指了指火之國。
幾乎其他國家都要和他懟一輪,是不是人緣不好啊?
「因為他們佔據最肥沃的土